婴儿在保温室,
母亲躺在病榻上,
“保母亲还是保儿子”
父亲与护士僵持许久。
母亲剖开了肚子,
她靠输入身体一半以上的血液生育我。
父亲和母亲一定相互沉默相对,
母亲是护士,知晓生我的危险性,
父亲也曾是儿子,在手术室外失去自己的母亲,还有未出世的弟弟。
保胎、手术,将近两个多月的医疗费,
使这个家庭逐渐拮据,但母亲未曾向我抱怨过一句,像她将自己生育我后的贫血等病痛绝口不提。
放假回家,我看她染黑了自己的头发,
发隙间长了很多白发,
我对母亲说:“还未五十岁,染黑头发显得老态”母亲只是低头吃饭,低声细语像个犯错的孩子向我倾诉她头发的灾难。
我只是害怕逐渐衰老的细节
我开始回忆我和她的每次争吵,
开始想起上大学她送我离开的车站,
她在那里站立好久,生硬的跟我挥手告别。
母亲像故乡平原上的苦楝树,
在我的家的院子外有一棵苦楝树,
在黄昏时站立在树梢,在晨露未尽时飞离,
他们又何其像我。
|
|
大牛,别默默的看了,快登录帮我点评一下吧!:)
登录 立即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