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之肤
诗/阿B(北京)
 
与天幕保持十指宽距离
它的呼吸、它起伏跌宕的云纹历历在目
如此也是陌生的伴着微妙青涩感
它还有雪亮至极的肌肤、毛孔和厌倦
在近处,或是即将到来的早晨
它让我向往的是重复之下的那一点态度
有着一般成熟所不及的幼稚
每日升起或降落,24小时一次
仅此,我不需要知道它的器官经历过什么
我需要零距离下的打量、触摸和欣赏
若与春天也能如此
我不需要隔着几片玻璃翻阅绿色及土壤的深处
 
 
Brittle and inexperienced
B (Beijing)
 
Keep a ten-fingered distance from the canopy.
Its breathing, its ups and downs, its cloud patterns are vivid in our eyes.
So is the strangeness with a subtle bruising.
It's also snow-skinned, pores and boredom.
In the immediate vicinity, or in the morning to come.
It's that little bit of attitude underneath the repetition that makes me yearn for it.
It's childish in a way that maturity usually is.
Daily take-off or landing, once every 24 hours
That alone, I don't need to know what its organs have been through.
I need to measure, touch and appreciate from a distance.
If only it were like that with spring.
I don't need to look through a few panes of glass to see the green and the depths of the soil.
 
                     
【林荣读诗】:阿B的诗不是一读即能深入进去的,但也不是排斥或者隔膜的感觉,而是那种需要真正地静下来,静下来,再静下来,要一个字一个字地去品咂、去体味的那类诗作。
 
然而,我这里提到“那类”似乎又是不准确或者说不够贴切的,因为真正的好诗,不是以类而居的。好诗就是好诗,每一首好诗就是它自己,它没有类,也没有类可以框得住它,它就是不同于其他的最独特的自己,也是圆融、完满的自己。写到这里,想起了一句话,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是的,一首好诗就是一切,而不是“类”,也正如这偈语: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阿B的这首《青涩之肤》即给了我上述的阅读感受。单就这首诗传递出来的气场,就已经让我在禅意中“沉迷”了,越读越有味道,越读越喜欢。
 
这首诗写于庚子年春,疫情期间。全民抗疫,隔离,幽居。近两个月的时间,从严寒之冬,到春暖花开,人们不得不和外面的世界疏离着,和依旧云纹跌宕起伏的天空疏离着,与用绿色植物说话的大地疏离着。人在玻璃窗内,心渴望着去触摸、拥抱外面的世界,渴望去细细地打量天空,欣赏大地上渐渐充溢的绿色。长时间的室内生活,让诗人甚至对天空有了陌生感,这种陌生感的伴着微妙的“青涩感”。这感觉于我们每个人而言又何曾陌生!我想这也是诗人将这首诗命名为“青涩之肤”的缘起所在。
 
阿B说“我不需要隔着几片玻璃翻阅绿色及土壤的深处”。“翻阅”一词真是恰到好处,用在这里非常蕴藉,妥帖,更是进一步激活了整首诗。这一行诗句吐露出多少人的心声啊。特别喜欢的一行。
 
对于与日复一日的自我隔离生活,阿B愿从玻璃窗外面的天空和大地,感受某种向上的生命力,也更愿疫情早日结束,人们更真实自在地回归到天空和大地的怀抱中。这是这首诗所传递出来的积极讯息之一。
 
对于自由的渴望是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回归自然,亲近自然,欣赏自然,也就拥有了某种意义上的自由。在对大自然的深切热爱中,回归本真,回归本我,即为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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