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树终于败光了它的叶子
枯枝伸向年底的天空
还想抓回些什么

天空像一个无底洞
几只麻雀划过
天空随即晃了几晃

2.
怎么说这一年都不过分
一大锅乌云熬在天空
一年就要见底了
还是半生不熟

这令我忽然想起
某一年冬天
母亲揭开锅盖时
那煮着的一锅空铁

3.
雪从前来过
雪如今去了哪儿

雪把冷抛弃之后
来去无踪的风
扰乱了天空的慈祥

我一失手
打破一屋子沉默

雪纷纷逃离
歪风的追捕

4.
注定了，不能深入雪中
雪的底下
是年底

过于深入
总怕漏掉些什么
总怕泄露些什么

无非一只雪上觅食的鸟儿
你管雪底下那些事干啥

5.
振翅一飞
饿了也要升天

我哥哥死于38岁时
我看见他骑一匹白马
飞向天空

那匹雪做的白马
如今，似乎又
落了下来

6.
年底事多，而我闲着
闲着就可以赖着
尽可能拖延
不要那么快见底

每年，我堂弟池塘见底的时候
我就知道没有一条鱼
能继续活

7.
又见年底
不必惊慌

打牌输了好几次
喝酒醉了好几次
想从前的恋人若干次
被身边的老婆骂过若干次

反正都年底了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都算了吧

反正
还有明年

8.
执时间之锯
伐事件之木

纷纷扬扬的木屑
堆积如山的日子
风一吹，雪又来了
再一吹，又去了

雪泥鸿爪
若不记下来
等到太阳一出
天气一暖和
谁还记得那雪，那鸟，那爪子的狠劲

9.
雨到了年底
也有些吞吞吐吐了
要下不下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天气

这个冬天
雷倒是意外地锤过几响
而山河不醒
仿佛睡得正香

10.
我把这些字
写到第10节
无非图个吉利

满世界都在玩喜庆
我何苦悲伤呢
我何苦对一个行将见底的2020
耿耿于怀呢

1.
树终于败光了它的叶子
枯枝伸向年底的天空
还想抓回些什么

天空像一个无底洞
几只麻雀划过
天空随即晃了几晃

2.
怎么说这一年都不过分
一大锅乌云熬在天空
一年就要见底了
还是半生不熟

这令我忽然想起
某一年冬天
母亲揭开锅盖时
那煮着的一锅空铁

3.
雪从前来过
雪如今去了哪儿

雪把冷抛弃之后
来去无踪的风
扰乱了天空的慈祥

我一失手
打破一屋子沉默

雪纷纷逃离
歪风的追捕

4.
注定了，不能深入雪中
雪的底下
是年底

过于深入
总怕漏掉些什么
总怕泄露些什么

无非一只雪上觅食的鸟儿
你管雪底下那些事干啥

5.
振翅一飞
饿了也要升天

我哥哥死于38岁时
我看见他骑一匹白马
飞向天空

那匹雪做的白马
如今，似乎又
落了下来

6.
年底事多，而我闲着
闲着就可以赖着
尽可能拖延
不要那么快见底

每年，我堂弟池塘见底的时候
我就知道没有一条鱼
能继续活

7.
又见年底
不必惊慌

打牌输了好几次
喝酒醉了好几次
想从前的恋人若干次
被身边的老婆骂过若干次

反正都年底了
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都算了吧

反正
还有明年

8.
执时间之锯
伐事件之木

纷纷扬扬的木屑
堆积如山的日子
风一吹，雪又来了
再一吹，又去了

雪泥鸿爪
若不记下来
等到太阳一出
天气一暖和
谁还记得那雪，那鸟，那爪子的狠劲

9.
雨到了年底
也有些吞吞吐吐了
要下不下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天气

这个冬天
雷倒是意外地锤过几响
而山河不醒
仿佛睡得正香

10.
我把这些字
写到第10节
无非图个吉利

满世界都在玩喜庆
我何苦悲伤呢
我何苦对一个行将见底的2020
耿耿于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