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王峰：你身上有多少羽毛 ，我的眼里就有多少风起
来自天鹅的浪漫，美得令人流连——读王峰《天鹅》
文/金陵倦客
天鹅的象征意义，被视为忠诚和永恒爱情的象征。人们常常以天鹅比喻忠贞不渝的爱情。天鹅还是和平善良、忠诚、勇敢、志向高远的象征,自古以来,人们称之为“美善天使”。《天鹅》这首长诗，以20个小段落组成，把天鹅这种象征意义以诗歌的语言彰显出来，犹如观画，或者说就是临境观景吧。这是在写自然界的动物之天鹅，更是寄托和抒发了诗人对人生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爱情的坚贞。整首作品有其内在的节奏美，也有其外在的参差错落的形式美。酣畅地读下来，感受作品情感的热烈浓厚和真诚，诗风浪漫澄净。
诗歌的第一节，作者有如画师，点染出一幅夜景图：夜晚来临，忙碌的人们依然在忙碌，灯红酒绿之后的人们，临水观看天鹅。
第二小节，内容丰富，展现出在一方水域面前，人们面对天鹅时的的形象动作，还有他们的内心世界。天鹅是天使，而人们也是希望自己还拥有天使一样的干净，温和。人们在这尘世，有自己的烦恼“马死了，一块块铁皮做成的车/身上的衣，跟布早已割断关系”——这样突兀而出的陡句，王峰的诗歌里常会出现，貌似不合辙，若无常年的奔波辛苦，是出不来这样的体验的。
如果说第一节和第二小节，是为整首作品所做的铺垫，那么从第三节开始，就是对天鹅——诗人心中这一神圣的形象的讴歌了。如歌的行板，是表白，是倾诉，是爆发，是呵护，是对生活的不屈服，是对爱情的坚信和赞美。全诗虽然长达20个章节，逐节阅览，则有视觉转换和气韵自然流转的美感。其中多个精彩的小节，时时升华诗歌的内涵，如：第4小节到第8小节，再如第16节到第18节。读之，犹如聆听一支钢琴曲，忽而舒缓，忽而激越，清亮的音质，仿佛在西湖边上夜观音乐喷泉，起伏荡漾的乐感，有始有终的形式，美得令人流连。
附原玉：
天鹅
文/王峰
1
夜，走上天空擦亮星星
大地，亮灯的地方忙于收割
碰撞，酒杯对着酒杯
花车，马匹，绫罗换了酒喝
饱满的别墅只剩下外壳
门开着，醉，醉了
看你水上漂泊
2
前方，停留一方水域
空旷，忧郁独行的人群
似乎听到鸣叫的响起
冒着烟，起不了火
他们举起手，就像看到天使降临
伸展，证明内心干净，温和
马死了，一块块铁皮做成的车
身上的衣，跟布早己割断关系
3
还是希望冬天早日来到
埋葬残余，埋葬温饱后生长的娇气
扔到野外，寒风使劲咬裸露的脸皮
咬厚衣服，追着咬
直到咬出殷红的血
遍地种子
这个时候，嘹亮的声音
鸣叫着，拍打翅膀飞向天际
4
我们是亲人，是夫妻
再一次热吻，交颈
拍打波起的冲击
水也会被感染的
一层一层地脱着
脱也脱不尽的银河
考验耐心，一年走也走不来一米
好吧，不飞了
住在这里，脱你
水一样一波又一波涌起的涟漪
5
你的美
是亮光顶上的红
是烧旺的炭火
是妻子初嫁时的唇
是女儿眉心点下的宠
是行走在雪地上动听的胎声
6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命
我相信你不会静止不动
水动的波送，摇着你，晃着你
你弯下来，我看到的是向往的红
你说你累了啊，不想挺胸
好吧，我用羽毛在水上
搭间雪亮的棚
7
住下吧，风停在哪里
水就在哪里，有水羽毛就会洁净
厚实的尘，沾满了起早贪黑的翅膀
必须来回扇动
停止意味着结局
8
就是死，也要找一方水域
洗去飞翔，洗去劳顿
洗去……唉，飞不动了
停下来，互相梳理羽毛
然后交颈，抱着睡去
长眠冰冻，尘世害尘世生了眼病
9
死在热火朝天的寒冬吧
看飞翔，一下一下按摩风
看天际逐渐增大的光在水面倒影
你身上有多少羽毛
我的眼里就有多少风起
一样晶莹，透明
从水域取出一杯，高举
路，在空中，跟着你
10
鸣叫，玉碎之声
又一次掀起波涛
风，在芦苇荡摇晃
说着话，莲叶下戏水的
就是前世的浪激一朵
没见过，忘了吗？
天转暖，大片大片白
比两极的雪多
11
一切的路遇不能怪罪错过
只是放不下那绿，那岸
那阳光铺开的午后
一起把喙插进水里
翅膀展开
颈，优雅，高歌
12
从此，夜间多了一块闪耀的宝石
水的对面，只不过扑扇一下的距离
雾，从眼底升起
自然能飘扬雨滴
13
也就是亮翅，鸣叫一声的弧度
下一声，真的要等到天空下起雪
收颈，梳理羽毛，冥想，盘坐
14
美，尘世间寻不到的白
收紧，舒展，放开
翅膀，凌波舞步，水
珠子，飞溅尘世独避水域
15
企盼多，酒如江如河如湖泊
水域，烟火味倾倒
烹炸，蒸炖，烧烤
绿的草木，只在午夜崩裂
星星的心事，不过是赶早
早一眼看见在月光姐姐怀里
唉，还是枕着涟漪，睡了
16
黑夜把梦寄给白天抒写
新的重量，寄给白天发表
稀罕雪，稀罕白，稀罕雪白
亮了黑夜，翅膀迎着翅膀
天地间狭窄的缝隙
扩张，嘹亮
17
岸里，水接着雨
雨，狠心的雨，把水打成了筛网
如果此时亮开众多的翅膀
一起歌唱，雨是十万里加急
18
水，柔弱的水，不见风吹的水
静静地驮着一座一座的白
冬青树，灌木丛
白，旁边的枯黄
停止了呼吸
19
看到冰，冰层下面，鱼游动
聚集，扛一冬的雪
寒，乍起的羽毛
梅树上的红，只在远岸鼓胀
人间正在舞龙
挨家挨户拼的是好收成
20
居有水域，食有绿色
行有涟漪，白羽遇风支撑雨雪
蹼掌划灭忧虑，爱你
由于纵情歌唱
颈项又一次高高昂起
我的神在人间是光
澄明呼吸
201905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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