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承认
自己是抱以玩味之心
勘察它如何把一种苦涩砸进自己的体内
在这样的黄昏或清晨
无数条茎蔓四下扬臂、潜行
柔嫩的卷须在风中伸展触手
尽力攀扯、拉拢、吸附一切可能
只为挤进一隅,安身、立命
还有昨夜之雨凌虐的花蕾
伶仃在菜架上似也奄奄一息
足够让我忧伤幻迷于
这些努力活着的真相
这些生的艰辛,苦的养成
巴蜀山人简评:
平时看甜蜜的“爱情诗”看腻了,看虚幻的朦胧诗看多了,也就心火上升、肝火炽目。今偶得一见江左融这首《苦瓜》,似品一副降火清肝明目的中药……一览,二品,在这烦燥酷热的夏天,真还品出了一丝久违的清苦清新清爽清热解毒之意味。
且看诗作开篇,长短句式掩映下的诗意与人格(性情或谓性格):
我必须承认
自己是抱以玩味之心
勘察它如何把一种苦涩砸进自己的体内
在这样的黄昏或清晨
一看,二品,山人认为,诗人此“玩味之心”并非玩世不恭的心态!此乃反其道而抒之,
如下一句当可细品味:
“把一种苦涩
砸
进自己体内
把世间的一种“被动式”的“苦”,借苦瓜这一抒情对象而感发之,实可称之为难得一见的“高妙手法”。
更有一个重重的“砸”字的妙用,达到了撞击读者心灵的奇特效果。
第二节参差不齐的句式,诗人拟“苦瓜”为人(生),并以其散文家特有的笔触,细腻地描写出了一幅苦瓜在生长过程中,为了“安身,立命”时而匍匐于地(他人脚下),时而攀附“苦苦”挣扎的悲苦生存状态……
夜雨凌虐花蕾:夜者,黑暗也!雨者,摧残花蕾之利剑也!——以“苦瓜”之花蕾奄奄一息地伶仃在菜架上,单独成一节,上承下接,进一步描写了“苦瓜人生”之被“凌虐”后的“苦苦”挣扎的生存状态,暗喻了生活压力下的芸芸众生的焦虑心态亦或现实状态……
且看最后作者对“苦”的点题:
最后的诗节里,诗人忧伤何为?其较好地抒发出了——“迷幻于努力活着的真相”这一矛盾心态,亦或是一种对“人生思索后的无奈的迷茫情绪”,更是一种对“人间苦难与艰辛”大悲之心的诗意化呈现。
不知诸君,是否与山人一道品出了女诗人江左融的“《苦瓜》味道”?品味且回味出了人生的五味杂陈!
2019.7.26子夜1時脱稿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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