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愿损贞洁
——记苦难的芳汀
文/彭春晓
冉阿让逃狱了
海滨蒙特伊城，像一个刚刚笑完了的壮汉
继续低着头，让命运压弯脊骨
在苦难的泥淖中，等待生活的馈赠
芳汀走了，她漂亮女儿的懵懂和苦难
麻木和被欺凌，她看不见了
她就像一个赝品
坎坷刚接触到命途，血泪就流下来了
芳汀走了，留下一个登徒子的愧怍
留下了一个被刀割，也不敢喊疼的社会
像一滴海水被抛弃在滚烫的荒漠
未来得及看清阳光的模样
就已经进了一个精美而温暖的炼狱
那一颗少女的心，那一颗怀春的美
被系在滚滚红尘的车后
任由其撕裂，任由其哀婉
我们能够铭记的醉美的形式
是几行干瘪的文字
芳汀，你用苦难和血泪诠释
了一个母亲的涵义
一床被子走向一个裙子
另一个裙子走向另一床被子
你变成了生活的玩具
苦难和辛酸，是珂赛特的别称
一朵花的名字
被浇灌恶毒
欺凌和悲苦开始锦上添花
当善良和美丽，膨胀淤毒的激情
丑恶的灵魂就在天使的美德中得意忘形
梦想和美走进地狱
恶毒和魔鬼进入天堂
有一种痛，叫脚不着地
有一种悲，叫头不挨天
你恨自己压不扁隆起的悲剧
6法郎的伪装
7法郎的生活
10法郎的敲诈
12法郎的贪婪
15法郎的唯利是图
40法郎的利欲熏心
100法郎的人性扭曲
300法郎的胆大包天
500法郎的异想天开
密织着一张一张的网
每一格都是血盆大口
你就像一只孤独的，善良的物种
掉进漆黑无底的深渊
在黑夜中侵蚀肌肤，在孤独中血肉横飞
心灵在炼狱中一块一块化为稠汁
德纳第夫妇，把破碎的良心
撕得更碎，平整得更细
把钞票装潢在心灵的窗口
给眼角涂上油墨味
嘿，如果可以
他多想把都天空镶上法币
求求美发师傅可怜一下芳汀
在剪断她金发的时候
轻一点，不要惊动珂赛特纯净的梦
我还想再求求牙科师傅
拔牙的时候，慢一点
让芳汀多看一眼它最后的温柔
稳一点，不要碰撞她已破碎的心灵
我要告诫那些把贞洁举得最高的人
当命运被黑暗击碎
当生活已让你无法翻滚
你还有勇气把贞洁举得比母爱更高吗
我听见了大地握紧拳头的声音
我看到了山河愤怒的脸
轰隆隆，那是母爱砸向贞洁的呐喊
声音震碎了有知觉的良心
砸开了会亮的眼睛
一种高于爱的坚守，即使是多么高尚
你也只是一个背着皮囊的禽兽
一种执着爱的付出，即使你付出所有
哪怕被世俗诋毁，走进地狱
你也是世间最美的天使
活着不是借口，崇高不是理由
当你别无选择后
你也不能丧失良心和胸口
纵然你是一个沦丧贞洁的女人
但是你的爱，耶稣也会让她大放光芒
如果世间已经没了选择和路口
你将靠眼泪和坚强行走
那你准备给灵魂多少理由？
一个爱，不能以死亡的方式带走人间
一个亲人只能用坟冢上的枯草
向活着的人默哀
（注:里面人物均来自《悲惨世界》，我感叹作家文笔，更被芳汀悲惨的命运所震惊，更为她的母爱所动容，特以此诗慰藉心灵，抚慰逝者。愿黄泉路上的她不再悲苦，爱得以满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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