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

走到这，深吸一口气
风里还藏着家乡野花的味道

几十年了，这条连接城乡的河
串起他们所有的记忆
他们是被移栽的树
根须仍在故乡的土壤里延伸

时间在河面打着漩
又沉入水底
化作城市步道上的脚印
小河是面晃动的镜子
映出那些不肯散去的岁月

河水流着流着，就漂来了炊烟
仔细听，水波里还漾着牛哞与犬吠
只是今年秋天来得急
竟把母亲倚着门框的呼唤
也一并捎来了

他时常对着飞鸟出神
在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里
似乎每一座高楼，都成了
回不去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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