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在一首诗中(外一首)
文/冯金斌(浙江)
落叶飘零,如史书立言,又将秋意速写。
接踵而来的,是层层堆叠的凉与寒,
像册旧书,被时光轻轻翻阅。
我转向的景象,正遭一场秋雨抽打,
一场秋风席卷——吹得众树哀歌,
惊颤了每一条土路,或每一条长街。
殷实的词语,坠入现实的缝隙,
锤炼里的挫败,似枯木般的萧疏,
却坠下沉思的新韵,骤然震颤我的幽曲。
破碎的苍茫,投来暮年的救赎,
如转喻寄往内心,最赤诚的朗读:
秋天在一首诗中。许多迟暮的弧光,
下落不明,而秋,仍然坠着盛放的恣意。
加深了秋的泅渡
从碎玉的光泽里,漫出一些呼唤的热词,
还携来一纸微凉。秋在赋形中缓行,
记忆滚过白露,也滚过肤表的霜迹。
日轮载着沉积的秋色,裹着祝福的苦味,
任秋承不住咀嚼的所有哀悼,
便见阳光镂空秋山,斑斓里藏着喘息——
像书写时沉缓的低音,涌溢出的
是失眠般的幽咽,与风与雨共加深秋的泅渡。
更多被现实吞没的声响,如悬垂的梦,
隔着这秋,更新间的不安气息,仍裹着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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