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与一条河
文/叶潇（湖北）
（上篇）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很多人念着这句话来到了山上
山里有没有神仙，没有谁知道
但心怀鬼胎的人接二连三地上山，却人尽皆知
伟大的人上山，烧一柱香
装模作样地说自己是个平凡无奇的人
普通的人上山，求一道符
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作恶的人上山，许一个愿
无比虔诚地说自己是个放下屠刀的人
生病的人上山，献一束花
有气无力地说自己是个与人为善的人
人来人往的山，堆满各种花里胡哨的故事
我不知道山上的神仙
对这些故事有什么样的读后感
但我知道山上山下的人
一边恭维着一座山，又一边践踏着一座山
不得安宁的山，想用一记惊雷把自己震碎
可惜山的骨头太硬了
时至今日，这座山只能无可奈何地挺立着
（下篇）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很多人念着这句话徘徊在水边
不论刮风下雨还是朗朗晴天，龙从来没有降临过
在河边只有人用草和布扎的龙
威风凛凛地舞动着
龙是假的，但对所有人都对龙的传说深信不疑
水流清澈之时，人们相信龙正在安然沉睡
水流浑浊之时，人们认为龙正在焦虑不安
水边的人，赋予一条河各种完美或残缺的意义
为一条龙操碎了心
爱着一条龙的人，从河的这边游到了河的那边
恨着一条龙的人，从河的上河跑到了河的下游
而沉入水底的人受到了纷繁复杂的质疑
人们守在岸上，等待他的白骨浮出水面
要他回答是与龙为友还是与龙为敌
一条河被折腾得精疲力竭
在泛滥成灾之后，头也不回地流入了沉默的大海
在河两岸祈祷的人，用河流的弯弯曲曲为龙画像
却始终画不出大海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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