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文/林雨凡

想起小时候
你背我在肩上
像山背着毛月亮

月亮升起
山矮了
月光照在山上山下
……
赋我年华

（2025.6.15。父亲节）


父亲节写给父亲

不知过了多少个父亲节了
父亲，你在我的印象里
总是忙忙碌碌
从没有过过父亲节
甚至连自己的生日也从没有提起

父亲，你总是那么不为人关注
从小你就不是被父母疼爱的孩子
兄姊那么多
生活是那么艰难
你要你的父母怎么能够呵护你一人呢

你也知道你的父母更为生计所迫
对你们的言语也少有关爱
这一切你都懂了
从你小小的年纪
记事的那天起

父亲
一些有钱人家的父亲过生日
父亲节啊都是趾高气扬
父亲，今朝我是有愧于您啊
今年你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
我没有给你一个祝福的蛋糕
而是让你一人还在为子女劳累工作
生日里也从没有休息间断

父亲，现在我就站在你生养我的沅水岸边
看着长河落日
当落日踏进了长河
父亲啊
我才知道生命是如此的壮美
如此地让人潸然流泪


父亲与老井

村头的那口老井已经冷落了多年
自来水的方便再没有大群人去排队汲水
父亲唠叨说早些年干旱的日子里
这口老井救过很多人的性命

这些年来父亲独自坚持
在井边汲水
他说他习惯了喝这井水的清凉
习惯了用它喂养牲口，洗衣做饭

如今，父亲真的老了
有时候大清早就一个人咳嗽在井边
有时候傍晚还一个人在井边徘徊
每次看到他不舍的
用自己一双青筋突兀的大手
抚摸着井边那棵依然如故的老树
抚摸着井盖旁那些光滑如翠的苔藓
心中就怅然

而岁月就在井边以迅速燃烧崩离的方式
把父亲的一生点燃
又冷却
最后尘归而还原

黄昏的阴郁越加渲染着父亲站在井边那苍老孤独的背影
我似乎也越来越接近
我父亲那固执的脾气与井水苍凉的习性


   父亲

多少次已记不起你年轻的样子
一叠叠影像穿插的模糊
父亲，你是我童年的瞳孔里最厚的肩膀与温暖
也是一条让我阔步朝前的大路

父亲，你养育了我们一生
子女众多
在缺衣少食的年代
也从没有叹过一声
沧桑大地，你就像一架水车
四季灌溉着我们的溪流

父亲，当我们一天天长大
你的背影也就一天天地驼下
如院里的那棵果树
抵御了岁月的风霜
却失去了果实饱满后的光华

那一年秋后，父亲
你还是卸下担子走了
所有的悲痛
就像时间脱下的空壳
树叶的背光处 ，它瞬间静止了流动

父亲，终有一天
我也会变成你最后样的子
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拄着黄昏
靠着你当年留下的半截树桩，慢慢呼吸

想起小时候
你背我在肩上
像山背着毛月亮

汤胜林 发表于 2025-6-16 07:26
想起小时候
你背我在肩上
像山背着毛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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