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寄语(外四首)
曹正峰
雪埋葬不了枯草的眼睛
黑夜中仍有响彻的肝肠
爱,因纵容而果实样成熟
骨间春风仍未走
每个细胞都有过节的心情
痛饮,昏迷,歌唱
白天是健康,夜晚是爱
床前,月亮停留
一次像蝴蝶,一次像蜻蜓
影子
廊下老藤椅上
父亲的影子
生前不会说话的他
现在开口了
母亲正在洗刷
我想对母亲说
父亲喊你了
而阳光太过温暖
嘴巴慵懒得
只挤出一点风声
父亲在说话
母亲在洗刷
岁末
他看到自己的骨灰和眼泪
被迎春花掘出并高举
风吹走了疾病和痛苦
爱终于成型,一方手帕
用心折叠,柔软而充满暖意
他找回生活的影子
他被一个女子扯出了梦
一点一滴的青翠软语
那脸如桃花
桃花不醉人自醉
岁末,他再次看见自己
把一个坑穴一点点填平
然后任由一个女子掳走
落叶的通行证
像心,像眉,像唇
许我璀璨,予我斑斓
拿着一枚落叶
我轻轻松松上了山
白天太幸福
夜晚太缠绵
洗净月色
天很大,也很蓝
我拿着一枚落叶
相思瘦,说不出口,白了头
借宿
抵达江南时
我只剩下诗歌
到达普陀时
我只剩下一首诗歌的题目
凭着这个题目
在夜晚的青石板铺就的幽巷
我开始喊一个女孩的名字
先是轻轻的长长的
然后是长长的亲亲的
一盏灯亮起,一扇窗打开
四目相对,喜极而泣
我泪如雨下。她,泪下如雨
我终于放弃了我的诗歌
只是一宿,我便幸福地苍苍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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