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断章

          文/林中树

影子。旧年里的倒木
风携尖锐的冷，锯成小段，分给路上的人

白桦林继续长回半山
夹两指间的，红日在凑近。炊烟将升起

流水跑丢了自己。犬吠埋夜深处
飞蛾和眼睛都扑向灯火都局限于一层窗户纸

虔诚的，唯披金黄袈裟的僧侣
距我们仰望的高度，去往月亮这座灵宇


相同，也不同的雪

领着姐妹，领着风和部分枝条
跳舞。整个冬月让出来整个北方让出来
舞台不够大，江水静止
红玛瑙广场跨过长堤，又向北延伸
那里也曾是故土，有小脚的冷
象星星的眼睛

苍茫。每一星夜就是一镂空的雪花
每一夜都不同，每一片雪花
也不同。她们从365天从旧历里纷纷降临
手挽手跳舞。唱同一首歌


看图，或仅一念

雾气推开一面山崖，它的倾覆
还继续。岌岌，悬在明暗间
压迫屏幕外的人

风，一双无形的手。尘烟拎起
季节和潜染季节里的香
使一株蝴蝶兰的兰独自横空崖壁
角度同安慰，容慌乱找回秩序，让模糊
有了清晰的指向

呼吸，放不下一张床，颠簸
沿自己的陡峭。山，看不到的部分
也许继续生出崖壁，会不会再拼来绝世惊艳
填补大大小小这俗世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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