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灵
文/符自然

我喜欢水蜜桃，那种心形的美
像那时候暗恋的那个女孩
整个中学时代，她还笑出了两个梨窝
很久很久以后
我仍记得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只是
回忆不起来
她说话的语气，以及
微皱着眉头，咬着笔杆时
是沉思，还是对眼前的一切不屑一顾




暖

他想象一堆篝火，像某个人的
头发被风荡起。天空是她背后
用以接纳爱与思念的抽屉
他有一种风筝的归宿感，或者
倾向浮云那种低垂下来的渴望
他想象大海是某个人的被单
蓝色吊坠挂在她胸前，映照那个
被窝，像阳光穿过蜜蜂的肩胛
照亮大地。他再一次拥紧风衣
像回到了她曾经的怀抱，紧紧地
他凝视着三角梅，像遇见了认亲
的火焰



霜月


凤仙花等待于台阶。她却转身离去
一座桥占据城市一角，好像专为守候
循流水而来的惊喜。一艘小船或是
一只白鹭。他沉浸于河畔的默然
任身后树木堆砌甜言蜜语，心中有旷野
从抬起的鱼额上展开。那些童年时代的
阡陌再次凸起，清晰到蟋蟀声盈满双耳
钟声忽然来到，时间终于有令人信服的
涟漪。他走向乡间小路，像寻觅着心间
的指纹，哪一条代表婚姻
哪一条可以回到父母膝下，哪一条
停泊着受伤的梦想。那些纹路纠缠着
像一条河繁杂的支流，树状的，又回到
他心上。他在桥上等待，她却没有来
树叶撕下日历，风呵着气说，十一月了
灰色不是回答的回答，天空低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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