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罗伯特●勃莱
许承云
你的月光与我的有什么不同
这既是个形而上的问题
也是个形而下的问题
你说你的月光下跪着水
我的月光没有你的这么诗意
而是形而下的
它下面只跪着人
跪着回不了家的农民兄弟
他们没能在你那样的农场里喂牲口
或往谷仓里堆黄金
他们只能远离家乡数千里之遥
在流水线上奔驰
怎么也赶不上还乡的旅程
他们的家乡刚被洪水冲毁
在满月的中秋之夜
只能在异地面对那个熟悉的方位
跪向留守的双亲
那里的月下
水更不曾跪,并非那么温顺
反而正在肆虐纵横……
注:罗伯特●勃莱有诗句“水在月光中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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