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的月亮/韩玉光
我们俯视人间。被折叠的时间
也会如一把扇子那样突然展开
上面江山如画。人烟早已稀少
我们一时沉默
我想一只1970年的月亮
听到我那迟缓的声音
是否是在过早地对抗着
这唯一的结局
一只月亮的清瘦,是否
只是为了减轻树枝的重负
正空赏析:
开篇,″我们俯视人间"。诗人将自我从繁杂的人世抽离,以旁观者冷峻而理性的眼光进入曾经的岁月。接着,″被折叠的时间/也会如一把扇子那样突然展开/上面江山如画/人烟早已稀少″。将无形无声的已逝时光比成具象的扇子,特别直观,易于理解。曾经的过往,山水家园炊烟农舍,牛羊成群笑语欢声,但人烟渐失,一切不复存在。诗人不愿忘却的是1970年的月亮,它与诗人息息相关。我以为,诗人生于1970年的某一月亮高悬的夜晚。而且出生不顺,生来瘦弱。
″我们一时沉默/我想一只1970年的月亮/听到我那迟缓的声音/是否是在过早地对抗着/这唯一的结局″。文本的因果链接非常紧凑,诗人将出生的第一次啼哭与离别后的沉默相联系,″这唯一的结局″同上文的″人烟早已稀少″,相互映照,互为表里,形成紧密的逻辑链。同时,文本有着东方文人烙在骨头里的宿命论观点:一个跟头定终生,先造死来再造生。
结尾:"一只月亮的清瘦/是否只是为了减轻树枝的重负″。这里的月亮,一语双关,即指月亮,也指诗人自己,胎儿的瘦小会减轻母亲的重负。轻浅的一个疑问,将对母亲艰辛的孕育之苦表达的淋漓尽致。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过往的深情眷恋。诗人对人世间的认知,具有內倾式、沉浸式的理解,是一种历经后的顿悟式意识塑形。所举物象是自然的存在,也是精神的寄托。主体与物象相互融合,形成对往日时空的回顾与召唤,营造出含蓄、深沉,忧伤的诗歌氛围,使读者陷入诗人来自生命的感伤,凸显出文本诗性叙述的温润与渗透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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