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芊
一、
他在熟睡，我起床
叠衣服，阳光将光线照进玻璃
照进皮肤，我的眼眯起
很专注，脱掉衣服
一件一件又一件
很慢，慢到阳光听出呼吸
身体不太年轻，不老
肌肤上的汗腺
毛绒绒的汗毛
具备每个年轻人与年老人的要素
阳光使这具身体超越时光，具有美感
走出屋子，一棵落下几片黄叶的大树
在房子的左上角，它的树干是一只撑开的手掌
不远，一滩湖泊
湖泊的工作日泛有小水草，小鱼游动
最常见的千年秧（长不大的小鱼的别称）一群群
来去游动
天上金黄、尉蓝
湖泊金黄、尉蓝，休息日
走回屋子
一件一件又一件将衣服穿回
很慢，慢到阳光听到呼吸声
叠衣服
拿起另一件衣服，时光开始走动
阳光照耀
姑娘们开始讨论
衣服、鞋子、和男朋友之间的话
笑容与阳光一样具有使人年轻快乐的功效
她们的忧伤
很轻很浅，散发着青草嫩嫩的气息
我在一旁做早餐，鸡蛋煎饼
围裙缠绕着腰身，脖间几缕头发落下
二、
舞会旋转，尼采上台
康德接过他的话题，弥补上帝缺席
逻辑与归宿的心、帆之说
表演东、西走向
酒杯碰撞
宾客脱衣服
男人的外套，女人的披肩
羞耻在穿上树叶裙时产生，苹果说话
圣人们在街上走动
“谁是圣人？”
“不，我选择情人。男人和女人。”
“回归到人的本质，佛陀从未说他是圣人，不过是觉悟者。”
“那么觉悟者？”
“逻辑的谎话。”
在黑洞里创造船，组织一群人学习划桨
龙舟赛，龙舟池
集美海岸，中国端午民间活动
孔雀鱼在水罐游动
丰富美艳的食物，饕餮之旅
搂抱，身体亲吻
丢掉面具，成为人
享受肌肤，上帝的造物
三、
三个、五个，更多
情人，从做姑娘开始
一条隔着河，此生不渝
一个隔着海，老死不往来
又一个，佐着江湖
抱着蛇跳舞
大喊：“归宿在来途。”
不谈论爱，妄说真相
尘土不在土，空中、树叶、星空、大海无处不在弥漫
肉体拘于形体，思相囿局大脑
公鸡打鸣，有限的生命
高速奔跑的前方，冰山撞击
穷人、富人沉归于海
回归餐盘，男人的礼物
将心思交付落叶，浇灌一日一日的苦水
晚宴褪却黑色，苍白的繁复在草地生根长出绿叶
穿起拖地长裙，戴上珍珠出走
娜拉算什么？描上眉乘坐飞船
月亮表面凹凸，地球盛满水
焚烧哥白尼的错误以雨水终结
雨水不会死
蓝色花朵开放，红灯笼挂榕树
云顶南路落叶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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