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父亲的一次深情回眸
——读周栗诗歌《父亲》
嘉州程川
既能表达作者真挚的情感,又能艺术地呈现给读者,诗歌作品中细节的描写相当重要,《父亲》一诗成功地印证了这点。
诗中两条主线聚焦父亲,都着眼于“行走”的细节。
第一条主线是“地理上”的行走。“华容河到王家河不远”,父亲从“一米七二”的挺拔青年,到如今驼了背,成了“一米六五”的老人,还在这条“不远”的两地奔走。作者以“不远”,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父亲一生的活动空间有限。父亲一生扎根乡土、情系乡土,那“消失的个头”都一一“换成了买路钱”。
第二条主线是“时间上”的行走。作者从之前的“华容河到王家河不远”改口到“华容河到王家河很远”, 给人“很远”的感觉,是因为“父亲走了一个甲子”。作为拔牙郎中的父亲,一个甲子的时间中,就只干了这么一件“替人消灾,替人还债”的事,并乐此不疲为父老乡亲寻找“苦味里的甜蜜”。作者以“很远”,暗示父亲对事业的钟情与人生的担当,如时间一般闪光而久远。
两条主线编织并烘托出父亲的形象:真实丰满,朴实感人。作者借父亲的视觉,对过往岁月作了一次深情的回眸,“那些消失的咀嚼”,不仅让作者感怀,也让读者意犹未尽。
附原诗:
父 亲
周 栗
华容河到王家河不远
父亲走了一个甲子
那是乡村到城市的距离
一米七二,一米六五
消失的个头
父亲换成了买路钱
丢在了一道道关卡隘口
华容河到王家河很远
父亲走了一个甲子
满口的铁齿铜牙洒满岁月
祭奠那些消失的咀嚼
替人消灾,替人还债
父亲说
这就是一个拔牙郎中的
快意恩仇,苦味里的甜蜜
——诗选自中国诗歌网《每日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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