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

姜华

我窗外的椴树上，有一窝斑鸠
两只大的，一只小的。它们
是我的邻居，我却不知道它们
从哪里搬来。“咕咕、咕咕”
晚上它们喊孩子睡觉，早上肯定
是唤孩子起床。大抵如此

爸爸声音浑浊，妈妈声音纤弱
这一切，洽好与我雷同

2年前。我和老伴客居在了这个
叫水井湾的地方，一边带孙儿
一边细数余下的日子。谁知平淡
生活，竟被几只斑鸠掀翻
偶尔，斑鸠会在深夜突然叫起
让我惊悸、紧张、不安

父母走后，我学会善待生活。可是
我体内暗疾，经常把夜晚痛醒

一窝斑鸠，暗合了我的宿命
将我潦草的一生反复背书
而我和老伴远在百里之外的老窝
早被岁月抽光了茅草。“咕咕、咕咕”
这个冬夜，我从斑鸠的叫声中
听出了孤独、怀念和寒意

树上叶子就要落尽。这样的交流
还能持续多久。我不知道

诗二首

姜华


斑鸠


我窗外的椴树上，有一窝斑鸠
两只大的，一只小的。它们
是我的邻居，我却不知道它们
从哪里搬来。“咕咕、咕咕”
晚上它们喊孩子睡觉，早上肯定
是唤孩子起床。大抵如此

爸爸声音浑浊，妈妈声音纤弱
这一切，洽好与我雷同

2年前。我和老伴客居在了这个
叫水井湾的地方，一边带孙儿
一边细数余下的日子。谁知平淡
生活，竟被几只斑鸠掀翻
偶尔，斑鸠会在深夜突然叫起
让我惊悸、紧张、不安

父母走后，我学会善待生活。可是
我体内暗疾，经常把夜晚痛醒

一窝斑鸠，暗合了我的宿命
将我潦草的一生反复背书
而我和老伴远在百里之外的老窝
早被岁月抽光了茅草。“咕咕、咕咕”
这个冬夜，我从斑鸠的叫声中
听出了孤独、怀念和寒意

树上叶子就要落尽。这样的交流
还能持续多久。我不知道


夜雨


夜来一场秋雨，人间又凉了
几分。我陈旧的皮囊，已不能
抵御风寒。小孙子从被角
扬起头，把清沏的目光移向我
给我递过来一束温暖

什么都不需要了。人过中年
欲望清淡了许多，不再追逐名利
金钱和女人。速退的视力
和听觉，被尘世噪杂的声音
一次次偷拍，敲打

似乎一切都不可挽回。退休后
我再一次陷入家庭漩涡
这舒缓的、缠绵的、温馨的回流
竟然让这个雨夜如此短暂
激动，和不安

（选自陕西频道 荐稿：老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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