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
冬天没事
下雪就是大事
连续几天阴雨
天空阴阴沉沉
我们感觉耳根和小脸颊发烫
母亲说,要下雪了
父亲把窗户上破旧的薄膜撕下来
重新用竹片框上一块新的
母亲把床上的干稻草又加厚了一层
当然不能亏待了猪牛
牛栏和猪栏也要扔几把
屋檐下码放整齐的柴垛
像一堵墙,它蓄积的热量
将温暖我们一冬
厨房里飘来烤红薯的香
雪一旦闻到人间味道
就会降临
这时候,我们都不出门
爸爸坐在门前走廊上抽烟斗
母亲有忙不完的针线活
我们小孩子在玩那些玩腻了的游戏
现在爸爸早已不抽旱烟了
但是我还是会想起
他在鞋帮上磕烟斗的情景
母亲也早已不用穿针引线了
我也会时常想起她在煤油灯下的样子
贫穷就像一枚钉子
一旦敲进心里就不会
轻易掉落
2023.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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