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语
作者/西周

这是一片海，巨大的母语流动着
漫过看不见的山川河谷以及发霉的岁月
云在云里筑巢，风在风里死掉
天涯路过时大海披上了夕阳的锦袍
蓝色的瞳孔里放进去橘黄色的光
想谈谈秋天，是要谈谈的
我看不到一片叶子，心中只有一枚月亮
说着自己的母语。躺在它的腹部

讲一讲原野吧，许多剐蹭不掉的鳞片
熟透的豆荚没绷住，笑出声来
一晚上的话都倒进泥土里。鹌鹑掠过
玉米举起火炬，在荆棘的坟前焚烧
乡音从鼻孔里穿过去，拔掉焦黄的胡须
石头也是，躲过那些年的刻刀
逃荒到一座小城，在湖边筑起人来人往

老乡你好，请脱掉皮囊，放好了
喝下这杯浸泡了千年的老茶
问一问废墟里长大的炊烟，爬过多少断壁
是谁在弹壳里装满了正义与偏见
射向同一个地方，黑红的蘑菇轰然隆起？
占据了整个天空，母语骨血横流
弯曲的声音被历史的锣鼓流放于高地
我躺在它的腹部，听不懂人间花香

是的，这是一片海，巨大的母语流动着
三星堆有人走过，牙齿脱落灾难
金字塔有人睡过，尸体风干赫赫威仪
地中海有烟波，千帆尽，今生苦短
汉谟拉比法典有人看过，手足被舌头砍断
我躺在它的腹部，诉说苍白心事
有一种年轻的方式，等盐巴溶解腐烂

也有一种方式，用白羽毛搭建帐篷
不止秋天是这样的，黑日历早已嵌入哭墙

母语
作者/西周

这是一片海，巨大的母语流动着
漫过看不见的山川河谷以及发霉的岁月
云在云里筑巢，风在风里死掉
天涯路过时大海披上了夕阳的锦袍
蓝色的瞳孔里放进去橘黄色的光
想谈谈秋天，是要谈谈的
我看不到一片叶子，心中只有一枚月亮
说着自己的母语。躺在它的腹部

讲一讲原野吧，许多剐蹭不掉的鳞片
熟透的豆荚没绷住，笑出声来
一晚上的话都倒进泥土里。鹌鹑掠过
玉米举起火炬，在荆棘的坟前焚烧
乡音从鼻孔里穿过去，拔掉焦黄的胡须
石头也是，躲过那些年的刻刀
逃荒到一座小城，在湖边筑起人来人往

老乡你好，请脱掉皮囊，放好了
喝下这杯浸泡了千年的老茶
问一问废墟里长大的炊烟，爬过多少断壁
是谁在弹壳里装满了正义与偏见
射向同一个地方，黑红的蘑菇轰然隆起？
占据了整个天空，母语骨血横流
弯曲的声音被历史的锣鼓流放于高地
我躺在它的腹部，听不懂人间花香

是的，这是一片海，巨大的母语流动着
三星堆有人走过，牙齿脱落灾难
金字塔有人睡过，尸体风干赫赫威仪
地中海有烟波，千帆尽，今生苦短
汉谟拉比法典有人看过，手足被舌头砍断
我躺在它的腹部，诉说苍白心事
有一种年轻的方式，等盐巴溶解腐烂

也有一种方式，用白羽毛搭建帐篷
不止秋天是这样的，黑日历早已嵌入哭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