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独白
——张二棍诗歌《成为一片海》赏析
只蝶痴梦
诗人张二棍的这首诗《成为一片海》,与其说是诗人的一个梦想,毋宁说是诗人内心世界与现实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这其实也是诗人内心的独白。诗歌开篇,诗人就给人一种内心坚定的意象切入。这是诗人在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决定。而诗人所决定要的澎湃是相对于生活的压抑后内心的张扬,而诗人决定要的辽阔是诗人命运被生活囚禁后的一种突破。诗人说:他哪怕被自我的澎湃与辽阔所淹没,也无需别人察觉之语,更加具体地显现出诗人生活本身所受外界的干扰。同时,这也是诗人自我意志被社会强奸后的一种发泄。继而,诗人更明确地表示,他不需要岛屿与过往渔船的想法,愈发凸显出诗人需要安静的内心世界。诗人不想让内心有岛屿一样的块垒,不想让外界的纷扰对他有所打扰。从而,我们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及其安静的人。而诗人要坚守的贫瘠,是诗人内心所坚守的一块净土。转而,诗人写到了棱角分明礁石这一意象,愈发令人看到他棱角分明的性格。礁石抵住的浪涛,不就是诗人在现实的生活中所抵住的生活的浊浪与诱惑之涛?不就是诗人自我内心的一种矛盾的交锋?“就像一个倔强的人/抱着命定的苦难,像拳头捶击心脏”。诗人这种以拳头捶击心脏的动作,既是对命运的拷问,又是对自我的救赎。接着,诗人的诗思形而上地上升到了一个高度。这个高度是诗人内心的一种狂放的升华。高傲的鲸,就是诗人灵魂中的图腾升起。诗人以这种高傲来吞吐自我内心的卑微后的妄自菲薄。这只高傲的鲸无疑就是诗人自我内心中用以顿悟的灵性的宗教。诗人以此来消弭自我生命中的劣根性。因之,诗人是需要自视与自救的。所以,就有了诗人渴望拥有的一根不朽的绳子来时刻让自我清醒,知道自我内心的深浅。这是诗人在高傲的鲸的基础上认清自我的法宝。最后,诗人写到了灯塔。但诗人说他不敢建设灯塔。因为“高高在上的光,原本/就不是一片海的需求”。在这里诗人定位了一片海的品质:一种不要高高在上,低调、禅悟的生命真实。这就是我们眼中的诗人内心以诗歌的形式呈现出一种显影。成为一片海,成为一片安静的不被世间的纷繁所打扰的海!
附:
成为一片海
张二棍
我决定澎湃,成为一片海
我决定辽阔,哪怕把自己
淹没,也无需别人察觉
我不要岛屿,拒绝过往渔船
——要坚守这贫瘠
我只有棱角分明的礁石,一遍遍
抵住浪涛。就像一个倔强的人
抱着命定的苦难,像拳头捶击心脏
再养一只高傲的鲸吧
游荡在自己的海域,吞吐着
卑微的鱼虾。呃,我多么需要
一根不朽的绳子
垂到自己的底部
以此来察验内心的深浅
但我不敢建设灯塔
高高在上的光,原本
就不是一片海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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