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维塔耶娃(外一首)
黄孝聪
茨维塔耶娃·马琳娜,一个身体
里装着两个引擎的女人
一个引擎为诗歌而转动
一个引擎为情欲而轰鸣
她一生都走在,寻找心灵伴侣的路上
并无数次跨过性爱的桥梁
她迷恋纸上的亲吻和拥抱
更迷醉去穿过肉体的墙
从为初恋的尼伦德尔
开了那一枪哑弹开始
她爱过她的丈夫埃夫伦
也爱过他丈夫的同学罗泽维奇
她还和她的同性恋伙伴
帕尔诺克保持了
长达一年半之久的良好关系
后来她又爱过曼德尔施塔姆
巴赫拉赫……
甚至她还和帕斯捷尔纳克,里尔克
保持过一段时间三角关系
她是一个疯狂的女人
也是一命运多舛的女人
从俄罗斯到柏林
从柏林到巴黎
从巴黎回到苏联
生计维艰,但她仍然
不停地爱,不停地做爱
她用爱刺激写诗
她用诗纪念爱
《黄昏纪念册》、《莫斯科》、
《俄罗斯之后》、《里程碑》、《魔灯》
她创造了一座又一座不朽的诗歌的丰碑
成了二十世纪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
然而就是这个最伟大的诗人
在写到祖国的时候
就像是在预言:
‘’你呵!我纵然断去这只手,
哪怕一双,也定用唇作手,
写在断头台:那揪心的处所——
我的骄傲,我的祖国!‘’
她是这样深情的爱着她的俄罗斯
却宁死也不和苏联妥协
‘暴力就是革命’
她厌恶粗鄙和卑劣
于是:
丈夫被枪决
女儿遭流放
儿子战死
作品被封杀
朋友疏远冷淡
这似乎都成了这个国家颁给她的奖章
当最后,这个国家连一份
洗碗工的工作都不肯给她时
她再不能坚持:
1941年8月31日苏联鞑靼自治共和国叶拉布加镇
一位俄国妇女上吊自杀了。
她的死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有房东大婶说了一句话:
“她的口粮还没有吃完呢,吃完再上吊也来得及啊!”
《文森特·梵高》
一个死了之后
才让人爱到疯狂的家伙
生前在普罗旺斯
甚至住不起一幢小小的黄屋子
在阿尔广阔的田野
曾经被人像疯子一样驱赶
朋友很少,知交零落
没有女人愿意为他烘烤
哪怕是一块面包
除了那个曾经的妓女
克里斯蒂娜
再没第二个女人愿意陪他睡觉
女人都看不起
这个丑陋的,走路佝偻着背
没有社会地位的小老头
即使他很年轻
即使他很聪明
哪怕他割下一只耳朵
也感动不了一颗女人心
万千世界里
只有他深爱的
色彩,普罗旺斯的田野和星空
在和他纠缠
只有他的提奥弟弟
一如既往的爱着
他的瘦瘦的梵高哥哥
如今许多人跑着飞着
像朝圣一样涌到普罗旺斯
只为一睹他曾经待过的地方
如今许多人一掷千金,亿金
只为得到他的一幅画
即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1890年7月在普罗旺斯
麦田之中的一声枪响
惊飞无数的乌鸦
他们也津津乐道
但这有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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