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消失的智慧快马
崖丽娟
在逆光中，静静地聆听
他从远古说到近代再到现代
思接四海，神驰八荒。
老者精神矍铄，目光炯炯
讲述着天高地远。整个下午
阳光未曾移动，金盏毛蜷缩一角
数年前，我特地去外地拜访
一位年长的著名学者，为刊物约稿
提着水果、茶叶、石斛这些俗物
虔敬地坐在他家客厅小船一样
摇摇晃晃的灰色布艺沙发上。
临别，他从高高书架
精准取出一本书，签上名；
我郑重接受，点头膜拜。
出门前，再度望向那一排排书架
一时走了神，仿佛看见一匹匹
智慧快马扬蹄飞驰从思想的场域
挣脱缰绳。我有种隐隐的冲动
按捺不住：快啊，骑—上—它！
“再见”，“再见”，一阵恍惚
出门已是华灯初上，烟火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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