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放生的村庄
文/王晓旭

路旁的丁香花，盛开拥挤
不像这里，看一眼，就寒酸汹涌
风带来的香，只能与风分享

村小。不到二十户
人少。不过四十，且比比中老
看不见鸡鸭成群，别奢望儿童嘻戏
一两声犬吠，属于珍品

房屋砖瓦结构。还很新鲜
前些年一家接一家的响鞭炮，上大梁
如今消停了，像四大皆空
却皆大欢喜了燕子，王炸般
放开大胆，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听说在城里读书的十多个孩子过几天都高考
这是好事。不管成绩高低
都能撇下家园，远走高飞，并按照师兄师姐
一边说想家，一边孝敬他乡

可怜的故土上，依旧那几个
驼了背弯了腰白了头的老农，一天不拉地
吃着降压药，降糖药，止疼药
而一天不拉地累死累活地支撑着耕耘

他们深感务农辛苦，且倍受冷眼旁观
因此拼命放飞了子女。宁愿
空守中年疲惫老年孤苦。宁愿
眼瞅着，手中的锄镰后继无人
也含泪更带笑的，接受不远的坟墓

如此局面，谁之对或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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