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有茨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上首《柏舟》中跟随三监之乱,而叛周的数万周室子弟兵连带家人,被西周政权从轻罚落。从不杀到不宫只髡头。从该死刑到警示的从五刑髡头。只是按蛮族人的形象散披两耳边的头发,余它剃光。按《周礼》:以五刑纠万民:此五刑,与寻常正五刑墨、劓之等别,刑亦法也。以圜土聚教罢民,正谓夜入圜土,昼则役之司空,困苦则归善。髡头刑罚是从轻的,虽有别于正五刑,但是要坐牢,也就是夜入圜土。圜土是圈成封闭的,墙上有荆棘刺的监狱。
这数万人被安置于鄘地。世代为奴,生而有罪。本首《墙有茨》正是这群人住进圜土,被同族或管理的官员羞辱的记录。
这群罪奴,没有了人身自由。男为奴,女为婢。昼被司空奴役,安排劳作,如同轻刑的劳改犯一样,夜则回圜土居住,没有自由、没有财产。这狱墙上的刺,就成了一种象征。因为叛国重罪,累世为奴、生而有罪。这墙刺,就生生世世不可扫、不可除、不可束。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要被羞辱、被打骂、被奴役。
中冓:这里不是指宫中。中:本意就是中正,不偏不倚的意思。冓:就是交织、相近的交织。放入诗中,就是最中正,最中肯的评论我们这些罪奴的话。从现在到将来,中肯评论我们的话,因为我们自身的罪行,这些中正不偏的评论,都是对我们的羞辱。这群人将世世代代被钉在耻辱之柱上,被人羞辱,打骂、奴役。
墙有茨,不可埽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
我们世代居住的墙上有刺藤,这是不可以扫去的。那些不偏不倚说我们的话,不可以去重复,所有说我们的话,都是难听的。
墙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详也。所可详也,言之长也。
我们世代居住的墙上有刺藤,这是不可以平整的。这句递进上句,不仅不可扫除,还不能平整。这句递进表达,我们世世代代为奴,没有人身自由。为什么会这样,最公正的评论我们的话,也不是不可详说的,所以要详说这件事,那要从很久说起,说很长的时间。
这句递进上句,这群世代为奴,生而有罪的人,世世为奴,再被人说起,那就是很久远的事了。意指这群人是世代为奴,生而有罪的。
墙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读也。所可读也,言之辱也。
我们世代居住的墙上有刺藤,这是不可以捆束的。这句再递进上句。不仅不可扫除,不可平整,连束缚起刺藤都是不可能的。这是意指为罪奴,生而有罪是不可被赦免的。那些不偏不倚说我们的说语,是不可去听说的,所听说的,都是对我们的侮辱。
这群生而为罪,世代为奴的群体,干最重、最累、最脏的活,还要被人所羞侮,没有人身自由,世世代代都会被人羞侮、奴役。没有甘于沉沦的命运,这些先人们,注定的悲惨人生,包括他们的子女。他们不甘命运如此,发出了呐喊并倔强的昂起头。我们从下首《君子偕老》就可以看到,那个光头的新娘子,在悲惨命运下的呐喊。
《毛诗序》谓“《墙有茨》,卫人刺其上,公子顽通乎君母,国人疾之,而不可道也”。朱熹《诗集传》也持此说;清方玉润《诗经原始》诗题序谓之:“刺卫宫淫乱无检也。”众说相类,都认为这是一首讥刺卫国内宫庶公子顽私通国母宣姜,生五子,而名分不正,国人唾骂其荒淫无耻的诗歌。古人与那些大儒去理解这首诗,是明显的错误的。国风的源头是采风官员在民间,收集的诗歌。民间评论顽蒸其母,(古人娶母为蒸)。与诗中墙有茨的字理是不通的。理学大师朱熹更是站在理学的三纲五常上去曲解诗经,诗中句与句递进之意,也无半点刺卫宫之淫乱之意。中冓之言若说是指“顽蒸其母”,那么卫宫中这类事多了,宣公也蒸其母,还娶儿媳等,如何说“中冓之言”是指“顽蒸其母”呢?而顽蒸其母,还不是顽自已的意愿,是齐国与卫君臣合谋,防止宣姜染指中宫,而灌醉公子顽,放入其母宣姜床上,生米做成熟饭,并不是双方淫乱,而是宫廷阴谋。两人被政治阴谋,生五子,其子一个是明君卫文公,一个是爱国诗人许穆夫人,民间对这事,并不认为是宫廷淫乱。而且这是东周之事件,不可以西周民间就有诗去刺讽。这些大儒、古人就是错解此诗了,一错千载,与错传谬,还成定论。现在这新的解释,也是历史真相的一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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