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叙述中有巨大的张力
——读刘亚武的诗《挽歌》
萦之
悲悯，是对诗人自身的考验，也是对社会良知的期待。《挽歌》就体现了诗人的悲悯情怀。这挽歌是为谁而作，为什么而作，应该是这首诗的内核。
诗人从自身所处的自然环境出发，选取目力所及的同一时间同一空间的三幅画面，夕阳下长着槭树的废砖窑，倒映着天空的白水荡，摇曳的狼尾草，呈现各自的特点，又构成统一的自然生态和精神生态，引发读者关于荒废、不安、宁静、超脱等等生命话题的思考。
砖窑从烈焰熊熊到荒废死去，属于人事和时代变迁，和夕光、晚风、槭树、狼尾草构成的永恒的自然，形成对照，诗人用自然的生机突显砖窑的荒废，既是对那个乡镇工业大兴的时代的凭吊，也是对心中曾经有烈焰后又熄灭的有不安灵魂的人的挽歌。
往昔取水的长白荡，盛得下一片天青色的海，现在的长白荡是怎样的呢，诗人没有说。天青色的海，既写出长白荡的清澈，也写出了长白荡的浩大。往昔是这样的，就让人徒生惆怅。
这首诗，废弃的砖窑固然是实在之物，有确指，也有隐喻意义，这是一首写给热烈燃烧过的不安的灵魂的一首挽歌。荒地，废，夕光，晚风，取走，死了，流落，往昔，诵经，这些词语，都照应了题目挽歌。诗人构思非常严谨，宁静的叙述中有巨大的张力。
附：
挽歌
刘亚武
荒地上废砖窑安静
这埋骨地，有夕光照拂
新鲜槭树不懂得这些
随晚风穿过火膛的裂隙
当烈焰被取走的时刻
一座窑就死了
不安的灵魂，要去往哪里
找寻流落的砖瓦
往昔取水的长白荡，盛得下
一片天青色的海
紫穗狼尾草不停摇曳,像小道士
摇头晃脑,在诵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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