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夜里倾听光明（外一首）
文/符自然

是的，但我不是用耳朵倾听
而是用全身的毛孔，毛孔深处翕动的
蕨类植物，它们发光，并闪烁
它们构成一个虚无的我，却构成一个个
真实的星座，如果你闭上眼睛用感觉观看
它们就会向你眨眼，并在你的手背上抚摸
我不会被你看到，就像黑夜作为整体
不可以目睹全貌，也不可以窥探纤毫
除非你用呼吸与嗅觉亲近我，像月光
吸入流水，像微风陷入花心
你就会触摸到我，我正从一棵树下走过
头顶有一盏路灯，我的阴影是夜晚这巨鸟
遗落的一羽，当我从城外霓灯耀亮的天空
轻轻飘落，我就是一种声音在声音里回响
仿佛钢板敲击着钢板，光亮碰撞着光亮
我第一次做为声学完美的回音壁，而狂喜

2023.01.13

我不知道什么是好的诗歌
文/符自然

以前我知道什么是好的诗歌
但我写不出那样的诗歌
好的诗歌好在哪里？我不知道
但我喜欢那样的诗歌
所以觉得那些是好的诗歌
它们像一棵棵植物，叶子飘逸
花朵含笑，根须在土壤里偷吃蛋糕与牛奶
它们也像一匹匹小兽，摇晃着耳朵
眼神狡黠，正在为踩碎一径落花而
忸怩不安，有些还冲天而起
龙爪露在云朵外面，翅膀匿在阳光中
我既喜欢动物，也喜欢植物
我喜欢那样的诗歌，它们在夜晚就飞翔
满天乱飞，有时候只见一只斗大的眼睛
但是现在，月亮是月亮，星星是星星
科学阉割是酿蜜的感觉，我在无边广阔的
世界，身在摇晃的生物中，却无比孤独
没有钟爱的事物，只看到狼群围堵着猎物
河流流淌着灼热的沙子，小鹿只剩有骨架
我不知道什么是美好的事物，像风陷在风中
现在我不知道什么是好的诗歌，我感觉不到
文字中蠕动的灵魂，因为我也没有用灵魂去
感受，也许一切正像哲人说的那样
这个时代只要求某种正确，而不追求艺术性
我不知道什么要求与追求，所以
我不知道好的诗歌好在哪里
也没有特别喜欢的，甚至没有喜欢那两个词

2023.01.13

甚至没有喜欢那个词

写诗，顺其自然

没有钟爱的事物，只看到狼群围堵着猎物 河流流淌着灼热的沙子，小鹿只剩有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