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寂寥的人生况味
——宫白云诗歌《鸟飞绝》赏析
只蝶痴梦
这是一首心境诗。诗人宫白云通过远观与近取将她此在的心境寂寥的人生况味,以一首诗淋漓尽致地呈现出来。那孤绝的诗意,那苍茫到一骑绝尘的孤独感,不由令我想到了陈子昂的那首《登幽州台歌》,不由令人顿感:“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生命需要温暖与陪伴。正如一只孤独的鸟需要一个月亮来慰籍孤单;生活的庸常正如一座青山需要绝壁带来生动,打破那万古的沉寂。而诗人自己在人间,需要一个赖以休憩的座位,需要贴心的细语来温暖抚慰。而给流水的一段呜咽,正是诗人自己需要一个减压的窗口来低低哭泣。第一节的最后一句,诗人给缓缓的一瞥一次定格的诉求,也是诗人告别过去的一个转身的一个特写 ,千般往事俱被挥别。
第二节,诗人灵动的笔触从纷乱的思绪中回到了现实。她时间性地将黑夜用风刮走。然后以呼吸来呈现生命的现场感。她禅语般地“这时间的气味/从时间里回来”令孤独与寂寥的人生况味,有了伸手可触的质感。
第三节,她说出了她自身与她所处的这个人间的一些关联。那形同虚设的,是近处虽然属于朋友,却是像过了有效期的已经变成可有可无的一群。那高居庙堂的是相距遥远的达官显贵。最终,令诗人发出了感叹:“无人可以替代别人活着/这辈子将会很快过去。”镜中里的千山是一个幻境的诗意,像极了这个须弥的人间。芸芸众生那生死的更迭,正是诗人所看到的那千山镜像——这消逝中的来临。
整首诗,如果说诗人化用了唐朝诗人柳宗元《江雪》中“千山鸟飞绝”这句诗的意象来完成诗人自我诗歌意象的苍茫与孤绝,毋宁说是诗人自己与唐朝诗人柳宗元人生况味的一次跨越时空的对接。生命的苍茫,今古相似。
附:
鸟飞绝
宫白云
给一只鸟一个月亮
给青山一处绝壁
给女人一个座位
给耳朵一些细语
给流水一段呜咽
给缓缓的一瞥一次定格
一阵风起,刮走了夜晚
只剩下呼吸
这时间的气味
从时间里回来
有些人,形同虚设
另一些,高坐庙堂
无人可以替代别人活着
这辈子将会很快过去
镜子里的千山
这消逝中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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