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
文/锦夕
清风公园广场
我看到有人举着鞭子
集中力气抽打一只陀螺
它咬住光滑的小钢珠
竭力旋转跳跃奔跑
它呜呜的喊声
撞击的太多
我看着那条在空中飞舞的鞭子
忽然理解了
尼采在都灵的一个广场上
看到一个马夫
疯狂抽打一匹拉车的老马
他为什么会抱着马的脖子
失声痛哭
《钩槐拉丹的女人》
她的棉袄歇在脚踏三轮车把上
她走走停停,把行道树上的国槐泡在目光里
三丈长的竹竿一次次爬高选击目标
槐树上吊挂的是槐拉丹,不,那是金豆子
铁钩子打着右旋
槐拉丹好像也有着倔强的小脾气
有的转动两三次就垂落
有的转动五六次才肯松开
有的任凭转动多少次也不肯挪下来
竹竿在她怀里
不断地举起放下
她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简单的动作
一钩子一钩子地钩住这个冬天
整个下午看起来比一尺布还短
后面车斗堆放的槐拉丹
仿佛一万只绿鹦鹉聚集
和它们一同沉默下来的
还有一轮落日
2022.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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