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梦
文/接受命运馈赠
与其说父亲送我上战场,
莫如说是共赴前线。父亲默默地
抱着我的诗稿。想不出我的诗文有硝烟会是何种样子。
燃烧弹突然落在我们跟前,我
躲逃的方向是水坑,河沟,孤岛
是棕熊般站立的海浪。
可父亲,怎么会躲逃呢。
说不定是朝着火焰中心,
他要将我的诗稿埋藏
烈火的心脏。
父亲是半盲人。
左眼患疾摘除。右眼也不常睁。多凭骨节肿大的手,
摸索战争与和平。有时
摸索我没任何伤痕的身体而发笑
或指向光明与黑暗的开关。
或香烟缭绕的神灵。
战争,好像没有过程;
毁灭,尸体,逃难者,泥泞,返回历史的质疑与诘难。邂逅。
仅是为我开辟想像的通道。
最近父亲髋关节又骨折。
我回来了。
没有父亲最为担心的形像:逃兵
没有投降。
没有孤岛神秘的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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