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尽头
——在2020年父亲节里造句
文/冯歌
近视镜片被日子掩埋已久
我用酒精棉擦拭了一下,重新戴上
我能看到天空的尽头
父亲穿着老土布的旧衫
一脸慈祥地端坐
四季做的屏风,树林里鸟鸣阵阵
旧瓷壶冒着热气,老干烘茶香弥漫家舍缝隙
父亲边喝茶,边摊开手掌
让我看见他指纹之间的山川
河流、庄稼地、一个出生不久的
婴儿,是我,一朵诗的芽胚
在他手掌心闪出光亮
每天,面朝东方良久凝视
成了下意识,我知道
父亲在那个方向,我的幼年
还在父亲的手掌里,每天升起一次
每每想到这些,一片祥云飘
从东方的天空飘过来
有时候,不带黑的云
会搬运一场大雨存放在我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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