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
夜半醒来
想梦里那只羊,静静站在床边
它并不说话,抵着头颅寻找什么
降温了,羊圈是否暖和
每天陪你的哈日呼
此刻是否还在酣睡
你很孤独吧?
给你披一条被子,看看厨房里
是否有你吃的食物
但我害怕,等我回来时你可能离去
所以我静静坐在那里
陪你于黑暗中
2022.10.7
亲昵||
许多年前,傍晚时分
看见一只鸟,听到它的啾鸣
我在想
如果能听懂它的鸣叫
或者能认出是什么鸟,该有多好
再后来
面对一朵花、一株草、一丛灌木
都在想
能够认识它们该多好
四十多年过去了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干扰
回萨如塔拉草原的行程
却从未间断。我就像初生的婴儿
每次听到的,看见的与我而言
都那么好奇
2022.10.7
春天||
公羊尚未发情
雁群还未开始求偶
黄鼠钻出蛰伏一冬的洞穴
守着枳机草尖叫
斑鸠追来追去,正在谈情述爱
艾不盖河封冻的河水
刚刚有点消意
岸边的藻类和苔藓变了颜色
毛绒绒的草地富有弹性
沿河两岸的草木万物
焕发着生机
不信你听,哈日呼牧羊的吆喝声
不带一点沙哑
2022.10.7
寻鸟记||
清晨。走进草地寻找鸟儿
四处一片寂静,不仅有些懊悔
或许来的不是时候
当我转身离开时,原野深处飘来
久违的鸣叫
从哪里来?为什么我没有发现
它们的踪迹
正在郁闷时,一对灰鹤出现在面前
它俩相互交颈,张开翅膀
柔韧的双爪抛起砂砾
不一会儿便钻进了茂密的枳机草丛
忽然感觉,它们怎么那么熟悉
哦!想起来了
曾经在贝加尔草原见过
多么遥远的距离,它们要战胜
多少黑夜和严寒,一路奔波到此
肯定吃了不少苦
2022.10.7
那个冬天||
驯马师死了不久
腾格淖尔湖就结了冰
那晚,一场雪越过中蒙边境袭来
巴彦塔拉方圆几十里
枳机草被深埋,只有干枯的梭梭树
于风雪中发出怪异的呜呜声
早晨放羊的人看见
他的女人背着柳条筐在雪地里捡牛粪
牛粪或许太过沉重
她的脚步有点趔趄
于是她奋力弓着背,双脚力蹬前行
那个秋天途经女人捡牛粪的草地时
湖面发出了断裂声
似有马群由远至近,往岸边疾驰
2022.10.3
春天不再空旷||
大地雾气升腾
大群的画眉逗留于荒草间
它们的脑袋
黑白相间,尤其是那对眉毛
似用碳素笔描了一般
经过长达几个月的抑郁
这些傻傻的鸟儿,早已忘记了酷寒
现在只有这些词语了
经过一场冬火淬炼
鸟鸣变得水晶般透彻
如果几年后,甚至几十年后
我还活着,是否可以证明
荒原确实存在更广袤的希望
靠着哈日呼家新修的棚圈
墙角下几株草茎干枯的野花
正沿着墙壁攀高
而在更远处,超过我想象的荒原
十分空旷
2022.10.7
珍惜时光||
梭梭树的枝干上
一只不知名的鸟在晒翅膀
关于太阳,我们有多少时间去感受
怎样忙碌地活着?
闲暇时光太过珍贵
漫步公园,牵着小狗
类似的事做了多少?
对于某件长久折磨的事物
你是否放得下
亲近春天的流水
和一只刚从冬眠中醒来的青蛙
沐浴清晨的荒原
正舒展着绿意
2022.1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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