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
我在心里把毛主席
当成我的诗歌语言导师
不是因为他是汉语古典诗歌的大师
而是因为他老人家
命名美帝国主义的那个词
——“纸老虎”
“纸老虎”不是物质世界里的一种动物
也不是纸与老虎相加组成的一个新物种
“纸老虎”只是一个纯粹的词
是“纸”和“老虎”这两个词亲吻拥抱做爱后
产生的异质混成的一个新鲜的词
这个词产生后
美帝国主义才开始在东方的世界出场亮相
今天 我像爱尔兰人叶芝
在柯尔庄园凝视着阔别多年的野天鹅一样
在不出名的小山城凝视着“纸老虎”这个词
心里一亮 像看到了群山之上的启明星
让我明白了在诗歌的世界里
如何处理词与物的关系
如何带着词的纯粹与尊严
走进我们的时代的风口浪尖
毛主席是个语言大师
不是因为他是革命的导师
卓越的政治家 哲学家
杰出的汉语古典诗歌匠人
豪迈的草书宗师
只因为他创造了一个词
——“纸老虎”
这个词一点也不比
美国诗歌大师史蒂文斯虚构的经典之词
让群山朝拜的“坛子”逊色
“坛子”在英语的天空里光芒四射
“纸老虎”在汉语的大地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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