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霹雳，贴着屋檐炸响
闪电把黑夜撕成碎片
我就在一个夹缝里，惊恐地张望
我想大声叫喊，怕邻居小妹听见会笑我
每次走夜路，我都下意识躲在她身后
她一副护花使者的姿态着实令我难堪
今夜，我故意站到窗边
高声朗诵：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果然，有拉开窗户的声音混在在雷声里
我似乎感觉一丝嘲笑随着斜雨飘来
我一退再退，双手抱头
此时，黑夜像一口大锅
我是一只受惊的家雀，落入黑色的沸水
夜的来信
大脑一再提醒我：去约她吧
可能错过便是一生
每天看着她，手执一盏荷花灯
在廊下绣花，写字
几次想喊她的名字，欲言又止
我手里没有一支像样的玫瑰
也写不出能打动芳心的情书
我笨拙的笔，笨拙的嘴
被火辣辣的眼睛灼烧成灰烬
夜里，一片落叶飘到窗前
我兴奋地捡起来，像读盲文一样抚摸它的脉络
她的笑，还有流水一样的声音稍纵即逝
我的指尖越来越冷
无尽的黑，把我整个包裹起来
七月，不言秋意
老枣树依然站在老宅门外，青色的果子晶莹光洁
被反复抚摸的那几颗，像早熟的孩子，守住门户
为残破的家遮风挡雨
不敢在七月返乡，怕决堤的水冲垮铸就的闸门
那个栽树的人，喜欢站在七月的屋顶看他的枣树
披挂上阵的果实，是他亲点的子弟兵
他的鞭子一扬，就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不亚于一场惨烈的厮杀，剩下的各个是精兵强将
他站在高处笑，作壁上观的笑
笑里，有着一家之主的自豪感
而后回到地面，老牛一样拉起耕犁
给入秋的土地下种受孕
每年七月，我都会站在树下
问一问枣子们，是否看见他们的父亲
在有月亮的夜晚，挥动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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