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故事


1、

走出蒙古包的女孩
用风卷柔雪的声音抽打肌肉
空旷而没有回声
却把积攒了一冬天的马惊动
四蹄踏云水一般在雪地上
捣出风云

梁头艾里的牧马汉子
跨过风的门槛
追逐雪中柔情，许下一个愿
套马杆套。一列火车送给心上人
烈马追风，趟起锡林河一片雷声
竟是套住了春天的流云
和草原白酒的激情
我就是牧马人
在希日塔拉我望草原就是万里江山
风过雪过美人如云
我是马上的日月
跑一遭惊万千草醒

2、

一个人的草原寂静得只有风
化去去年的寒雪，云就会流浪
呼啸着大漠、草地、戈壁和生命里的河流湖泊
身体里的盐，硝，磷和苦涩都会飘散

风掀起湿冷，预示暖气的到来
虽然期待和希冀在诗中、书中
广播里的春暖花开不会太远

牛马羊是最早长出的草
抖动的神手是敲门声
一声声牛哞、马嘶和羊叫
就会叫醒我的梦和冻地的酥

3、

春天什么时候回来
春天的开始在坝上、在塞外
是一种奢侈品
是长草，还是开花？
是鸥鸟天鹅来到
还是脱去冬天的臃肿？
春天是雍容华贵

我点燃一炷香
祖宗坟前可以点燃眼光
让风沙打湿眼窝
之后
打湿一坡荒草
打湿一片河滩

春水里的冰茬，天鹅已不在乎
春风里的黄沙埋不住春草
我领携的诗和诗人
抬望眼，看见鸿飞弋游


4、

摇曳蓓蕾的风已吹到鹡鸰的眼窝
在额尔腾河滩看着桔红色的空城
柳蕾，虫子一样爬在多伦诺尔时光
你的样子还是当年？

柳丝扬扬
春水冷暖在鸭的红爪之下之上
右边是鸳鸯亭
左边是恋人桥

时间已是明天
今天已是昨天
老街成了新街
故事就是一片废墟
在春风的照片里
荒地和绿草之间


5、

穿过曲家湾的桥墩
春水就泛滥成一片汪洋
柳丝上的蕾讲着一些新鲜的事儿
也有我的梦和想

一个沙丘已成了一片山林
一个沙岛变成了鱼跃的飞翔
一条船正与我对视
斑嘴鸭把多伦湖写成晚唱

绿草冒芽的坡梁与残雪同春
一湖的天鹅叫醒冬天的梦
我依然身着棉衣
却有了爱意的心暖
柳蕾上的夕光惊颤诗心和字眼儿

在希日塔拉我望草原就是万里江山
风过雪过美人如云

呼啸着大漠、草地、戈壁和生命里的河流湖泊
身体里的盐，硝，磷和苦涩都会飘散

春水里的冰茬，天鹅已不在乎
春风里的黄沙埋不住春草

绿草冒芽的坡梁与残雪同春
一湖的天鹅叫醒冬天的梦

牛马羊是最早长出的草 抖动的神手是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