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即将结束
西伯利亚真是个混蛋
寒潮仍会长驱直下
窗外是暗沉沉的
天使灰蒙蒙的
在这个傍晚

透过几层玻璃向外听去
风声很狰狞
楼前的树木伸着干枯的枝丫
像流浪汉皲裂黢黑的手

外卖快递骑手，跳下车
一路小跑
好像有什么都东西在追
建筑工地下班的打工者
各色头盔和挎着的大塑料水杯
与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乡音
一起碰撞作响

一个貂皮大衣牵着三只小狗的
中年女子
全身都晃着从安全帽身边让过
她捂着的鼻子
香水味盖住了狐臭


            困于城

世界都在筑城
夯土的歌谣远去了
城墙长到了云端
阳光只有一季
空气浑浊

并非没有云梯
并非没有解枷的钥匙
可是
我总在梦里醒不过来

我绕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机关
却始终走不出
这长长的梦
这重重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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