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雷文的诗《林深之处》
汪湘云
这首诗展现了现代人的心灵在出世和入世之间穿梭的矛盾。诗以“我”短暂的出世开篇,如果将光雾山比作一本厚重的书,那么“我”连其正文都没有来得及欣赏便匆匆结束,利用动态的鹿反衬林深的幽静,空谷幽兰般的美好,“我”渴望于此,哪怕只是短暂地当一次闲云野鹤。但回归现实,“我”不过见了世人普遍所见的风景,瞬间又将灵魂拉回入世。
提到隐居,不能不提结庐在人境的五柳先生,诗的第二段更像对陶潜或者说对千百年来“心在荒村中听雨”的隐士们的致敬,艳羡赞美那些江海寄余生的人,倚杖江声流水,万物皆是知音。这一段大概是作者倾力追求的理想的人生出世境界。
而现实总是在不停变换中交织着不安与冲突,动物的提防和敌意再次将“我”拉回入世,尽管灵魂想要放浪形骸,渴望“侣鱼虾,友麋鹿”,但现实与矛盾的核心不在如何出世如何入世,而是大千世界,一颗不受控制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由此似乎可以探寻“林深之处”究竟为何,大抵应是一段寻觅本心的旅途。
附:
林深之处
雷文
两天时间,我并未打开
光雾山的册页。“树深时见鹿”
我所见,乃世人所见
并不是我吹过香炉山的风
饮过桃园的水,就干净得一尘不染
结草为庐的人早已淡忘
人间戏台,流水是他的知音
对于动物们来讲,我的到来
是一种敌意。它们在暗处高度提防
成为空气中唯一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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