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永在
－－读刘向东《山核桃》
苍凉
初读刘向东老师《山核桃》一诗感觉语言普通、结构普通、主题普通，构成了一首普通之诗。但读完以后，甚至在第二天仍然会萦回脑际，一枚山核桃，一枚露出“核桃仁的仁”的意象，始终挥之不去。再读，越觉得其中大有讲究，恰似暗藏了机括。
第一、二节是一首正常的及物诗的普通写法。写其硬度，外形，和看到的喜悦。但在第三节出现了不寻常的变化：
爸爸的肝已经大了三指
他咬着发黑的嘴唇说
听说山核桃利肝补肾
因病及物，在此说出了一个“守”字背后隐藏的原因：其对山核桃的兴趣不仅仅是因为其外形个性，古香古色的缘故。这里已经跳出普通寄情于物的抒情的窠臼。
如果按照普通及物诗的写法，第三节的嵌入是有断裂的，破坏了一首诗对具象咏叹的基本脉络。但恰恰是这种断裂感增强诗之纵深断层或异质感，从对山核桃的述写扩及至人到病，由植物到人发生的变化是诗写扩大覆盖面和增强其张力的开始。
第四节“我守在树下”，是一句承上启下的句子。“守”字的再次出现强调了人的不放弃，因为及父及病，“守”有了纯粹与“铜铸”对垒的含义，“去皮，炒裂，快刀劈开”成为“守”的完成式。
诗写最闪亮的地方在末节。“山核桃\一个个不是铜铸的”，这个否定句与首句“山核桃\一个个的确像是铜铸的”形成鲜明对比，从“的确像”到“不是”的心理变化是由“守”“盯”和“去皮，炒裂，快刀劈开”等一系列与山核桃发生纠葛与真实接触后出现的，似乎在暗示在病人疾病危急面前山核桃放下了铜铸的坚强，人对于山核桃的再认识呈现出其精神有了跃升的高度。
“里面揣着核桃仁的仁”。仁与仁义、仁心、仁慈恰成谐趣。诗写在最后一句曝光山核桃所具有的一种向仁的聚心力量，它的出现或露出“铜铸”的包裹打破了某种蔽障。这里有人之努力，而自然天成的核桃终于交出“核桃仁的仁”似乎也显露出其隐于身体内部的真意。
有功力的诗写其实是藏，一切都来得普通寻常和自然，但读来却有不同寻常的寓意。在这首貌似普通的诗里，隐显着两种事物之交混力量，一种是来自自然，一种是来自人性本身。在自然和人性之力量的互相推动之下，最后完成了汇合与统一，成为一种难忘的生命助推力，碰撞了我们一直被遮蔽的“铜铸”外表麻木的包裹。
2021.8.15记 |
|
大牛，别默默的看了，快登录帮我点评一下吧！:)
登录 立即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