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

他不再苦苦追寻它的踪迹
只是静静地凝视眼前的一切
譬如一棵柳树的姿态
柳枝似有若无的摇曳
碧绿的湖面波澜微起
燕子在雨中飞行的痕迹

或者坐在河边
看流水从坝上一跃而下
惊魂未定的鱼儿用鱼鳍轻拍胸脯
他抬头又看见了天际线的尽头
淡墨色的山峦似乎比昨天
又深了一些

那一刻他脸上有被轻抚的感觉
仿佛那双熟悉的纤纤素手

翻滚吧，人生

翻滚吧，稻田。其实也不是稻田
事实是灵魂喘息着在汽车里。天空在翻滚

其实也不是天空。是汽车在稻田里翻滚
死后的场景。村民们来围观，救援

其实也不是死后。是同车一位锁骨骨折
一位右手臂脱臼，一位肋骨断了三根

其实也不是救援。是设障后检查成果
也不是围观。是索要赔偿

撞坏路与水田，一人一万
最后也不是一人一万，一万里路与八千人民币

其实也不是柳州的水田，不是梦。只是
我晕了。摔了。死后。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