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朋友的话题 以为是长久的
没有未来的尽头 没有感觉枯刺埋伏
测不出来狂吠咋响铁链多么短 而犬齿
闪电划过腿肚 “我何以这般田地？”
我进入x病区看见叙事的无数个我
衬衫 拖鞋 自传体的旅行包
准备过冬的棉裤 布钉垒叠 挂于铁丝网
眼仁蹿出椒红 胸膛骤起骤落
难以不信服名为人间炼狱 实为
自饮鸠液的精神家园
仿佛尽职之犬 而家园沉锚
甚或没有回旋半径 不能呼喊愿想外物
不可以清醒而顽固屡屡越狱

15病房39号床 胆囊结石
雪青茄子般胆囊堪比公羊之卵
六十年轮回而注定 这一刀
为我彻夜不眠而积蓄的霹雳 不如
在十年前醉生梦死 不如在九年前
置办古都一条街 召集贩夫走卒
不如在八年前螳臂当车 装一箱朽屑
去往七年前的荒野之地生烟煮雪
不如在五六年前努力工作 针叶铺于川道
甚至一年前 大风吹来鬼脸面具
告诉朋友：这人间

虽知天尘压心
却万难明白幽光之树何时断裂

断裂之声砸向杏仁 犹长夜的疤痕
所有的不可名状一时间何其清淅
岁月不仁 我祈求那一寸指尖的萤光
许予空胸旷漠
或接来黑色豹兽撕舔 或送往虫豸重读
无边尘迹

我需要漫步 假如推窗唯见塔吊 高空
环视或涉足亘古

遂成之廓与未央之幻
我苦苦暗欣 取去多少 当于塔吊垒及何高
下一个器物应是帷帘斜捲一汪蓝色玻璃
透进煌煌无刃的辉线

悄思手里这玩偶 编设一段有板有眼的
游戏 但尽是一个个 死
辜负 献身 不知末日而混沌自绝 成长之蜕
生的减去 以及鸟兽的下一声
平地高楼耸动而每一处乡城泯灭的瞬息
如此 我不能不接受 备皮 灌肠 麻醉 呕吐
半口气咳嗽 捂紧腹地
我的胃液和排泄物混合 喷溅任何洁白
是的 我不纯洁
死也不纯洁
恶欲 私心 贪生 我有无限眷恋
我有将自身遗忘的本能 有将
——现在重新思考灵与肉——
至无血游戏的打算 一万年来
沉默不语

欣赏佳作

问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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