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十六）
荆溪
你不太关心自己。你完全沉浸在
你那种引人入胜的绽开的方式里。
巴别塔是什么？你用一个个文字
将自己隔开。你逐字逐句的文字，
每个文字的形象；通过博尔赫斯，
甚至阿莱，你学会了如何阅读：
你看，墙上的人走下来，站在墙
和地面的缝线上——这是个标准
的暗杀事件——你对人的要求是
诗人般的风格，这也正是你对诗
的要求。诗歌的表达应恰如其分：
每天都有云经过。而所有廉价的
欲望，一些补丁和暗影，在那个
艳阳明丽的日子扭头看着什么，
并将那些美丽的心灵捏在一起。
当然，还有比所用素材更黑暗的
东西——音乐——作为宗教敬畏
的幻想及其作用。历史？政治？
或戈雅？比之更重要的是语言：
这是一块应许之地，一种纯粹的
愉悦；也许，当这玫瑰褪色之后
却仍能听到回声，这才是，真正
愉悦的，每个诗人都具有的英雄
主义的禀性。
对，完美的生活，非常特殊，并
带着那种特有的缓慢之感。“你”
不是真正的你，“我”不是真正
的我。而这使得写作变得更容易：
当把自己归为少数的一员，当把
自己不归为任何——说来神奇，
真正的虚构总是吸引着我，像个
完美的礼物呈现，包括语调及其
词汇，节奏和热情。我有个朋友
叫博尔赫斯，我有个恋人叫奈利、
迪金森、毕肖普；我欢喜他们，
就像欢喜我的某些“火山情人”
或“冰糖爱人”。
2020.2.28-29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