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
武立群
来不及
我来不及温柔，已变得坚强
在这黑夜里，允许我沉沦下去
连同我在这世间发下的誓愿
我抱着它们而生
它们已长在我的身体上
这是我在这世间所相信的事
别怪我无情
我已将我的生命托付给苍穹了
就容许我如此安静地
让夜穿透我
像一个婴儿一样地放下成年的事
时间不会太久，别打扰我
让我像时钟一样一分一秒地走
走到黎明时分
我必须带着它们，才能到处行走
我不怕人们嘲笑讥讽我的古旧
我极力古旧如我的初生
古旧如两千多年前在齐鲁大地上
世人拱手聆听先贤仲尼的模样
告别
一场山崩在内心进行
一枝梅花在窗台，灰色的松鼠
扫着它毛刷样的尾巴
听时间一分一秒地塌陷阵亡
我知道我该打起我红色的伞走了
裙裾无声，故事也顺着粗砺的墙角
像一尾蛇跟在我身后溜出来
灯光晃着眼睛，大街是我的死敌
鼓起勇气在阴冷、潮湿和昏暗中走
没有一条路足够给我孤独
有充足的时间盛放碎石、瓦砾和伤口
人间的黄昏低沉，暮晚的钟响着
就这样告别，那不可告别的爱人
（选自陕西频道 荐稿：党水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