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友啊峰
文/红叶无霜
当兵回来,在一家大工厂做锻工的时候
开始大胆地锤炼诗句。阿峰的诗,
写得总是火星四溅,铿锵有力
八十年代是诗人的江湖
赤手空拳地地打斗阵
一首佳作荣获大奖,引起轰动
阿峰由此春风得意调入文化部门
参与编辑市级刊物,点评过我的诗文
周末聚会,在公园读诗、唱《喀秋莎》
他沙哑的喉咙非常雄性
为心仪的糖果厂女孩曾献诗一首
居然也能温情脉脉,甜蜜轻柔
九十年代开始,商品经济摧古拉朽
诗人被大家渐渐遗忘,优越感走到尽头
阿峰的笔再也提不起来
不是出去钓鱼,就是天天喝酒
宿舍的空酒瓶子堆积如山
他说象战壕里的手榴弹被扔了出去
有此感觉的,还有部队诗人贺东久
除早年出版一本诗集,三十年不写东西
也很少去单位打卡,他在闹市里深居简出
时代羞辱着崇高的梦想,
也彻底颠覆了人的天真
惺惺相惜几十年,擦肩各奔东西
昨天相逢,酒肉穿肠后才含泪告知
那个从糖果厂退休的妻子,前几年病逝
儿子毕业后在电视台苦熬五载
今年刚刚考入编制,算是有了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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