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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风女子   /  2021-12-16 17:03  /   307 浏览 版权:保留作者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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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琐碎的蝶化

                        

                    狂客青衣



女人的生活是由一些琐碎的日常事务堆砌而成。女人不仅是这些琐碎事务的制造者,这些琐碎事务往往也会成为女人自囚的牢笼,最后它还是女人为自己一生筑就的墓穴,缚茧。女人一生就这样地,在自造的琐碎日常事务中,埋藏掉了自己生活,生命,精神,所有属于女人的一切,最后剩下的是空空无也。但偶然间读了黎飞飞的诗,自己却将这一经过长久观察而得来的思维定论推翻。原来看似烦杂无趣的琐碎的日常事务,竟然亦是可以蝶化成生命中无限诗意,每一个小小的烦扰竟然可以是生之美的焰火。

我不敢说,我理解了黎飞飞,了透了她的诗歌,洞穿了她生活背后跳动的诗之焰灵。但每每不经意间,闲时,触及她的每一首看似普通的小诗,这些文字都会带给我少不了的“震憾”“兴奋”。这个“震憾”来是肉体性的,本源性的,这是这些文字内质的诗性力量与身体自身的碰撞,没有经过感官的审视与判别。“兴奋”是被这种诗性力量碰撞后的发现,发现这些竟然可以是诗,然后是不由自己地轻轻感叹。轻叹那种原生的,来自日常生活琐碎上咏唱的生命之歌,仍然还在清响。

“嘈杂的下午,沉入夜/水壶在桌上,如果可以记忆/傍边曾有个男孩//儿子独自逛街回来/话很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本该问他,今天干了些什么//或问问他的心情/但,水壶在桌上很安静”(《安静的水壶》)这是如一幅静物水彩画的诗。安静,但情感强烈的潜流在时间念流中满满激荡着,隐忍着,没见丁点泄露;这是个母亲,这就是母性。“豆角很长/寂静被掐成一节节/寸断的寂静经过一翻暴炒/翠玉般横在盘里//还是没人来啊/筷子最少是成双的/那个人独自对着盘豆角发呆”(《豆角》)这是幅色彩热烈的油画,暴涨的情绪在空间中逼仄,溅射着静默的力量;这是个女人,这就是女人。

从技艺选择上,这两首诗选择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内敛,含蓄的品质。做为一个女人本位的舒怀,她很容易把中国传文化的这种内在品质发挥到了极致。画面感极强,勾勒之间极具细腻,行文从容,言语淡雅,深得朴素含蓄之美。

从审美角度上,黎飞飞回到了她的女人本身涵蕴的品格,以一个女人本位来感应世界,回眸生活。她从琐碎的日常事务中打通了生命本质诗性之美。即使是些育儿炒菜的日常琐碎事务也能使生活透通出这种品格,让本来枯燥无味的日常生活呈现出了原有的美好诗性的一面。蕴含在诗格内的饱满的感情让琐碎捕获了心灵的力量,让人感知到她的语言运动中的思想之美。即使没有的华丽的修辞,即使看是一些小情小调。

黎飞飞的诗歌巧妙之处往往在于其结尾。一些看似平常的行吟小语,日常感叹,但就这样把整个情感给“平静”了下来,就这么无意间使整首诗获得了和解,庸常得到了救赎,人与生活间的对立得到了和谐。琐碎通过生活间的倾扎,时间的磨砺,烧化为诗的焰火。这是中华文化所独具有的品质,写诗往往是在日常琐碎中向生活品质深透的自我救度过者,而非如西方的精神向度外乞他者(上帝)的救赎。中国大多数经典的诗歌都是属于人间的诗,是现实生活的栖息中日常事务内质的诗化。黎飞飞的诗歌是些平常的人间的语言。

这是吹自远古的歌,诗,词,曲诗风。这些来自劳作之中,生活之余,被诗的焰灵磨砺成的踏歌行板。这样的风气曾在中华大地的庙堂闾巷,山野村郭拂遍。时间之门在海南诸野,一直没有被磨灭,每每在的田阡野陌,小镇村郭,偶有绝响。虽然很长的时间内它遭受西风渐进的现代主流流派话语的遮蔽。

坠入黎飞飞在生活琐碎上营造出来的诗歌品格,有如坠往时间河流之感。我们心中潜流的诗情不由被激发,潜藏在身上的血脉气节的诗意将极度被扩开。让人感觉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时代其实末曾走远,还末离去。

这样子的语言,这些诗句,没有一句是为了赢得历史学家们给予的声望而作,不是为了要流芳百世而赋写的。我相信,这些诗句,只产生于某个一午间的时隙,傍晚的纵闲,深夜的惊醒。来自一个女人对自己肯定或怀疑的情感栖息之处,是从眼神滚注到笔尖的拾句。这是偶然拾得的句子,以女人本位之名驱诗的焰灵即兴而作,与时间上的某个来自上古乐府或唐宋间无名氏的女性一样,在历史的流隙里,行吟咏叹的言语滚落四溅,自成乐章。不可多,也不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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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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