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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乐   /  2022-7-10 16:47  /   4231 浏览 版权:保留作者信息

人生无非是一些碎片

从老街拐入孙家弄
迎面走来一位老者
眼神温暖
白须飘飘
为何他看来如此面熟?
与他擦肩而过
我瞥见他身后
跟着一个怯生生的男孩
我猛然发现
他正是童年的我
而前面的老者
是我1988年秋去世的外公
——那年的寒假,那一天
外公正带着乡下来的我
去看他卖字的摊子
我转身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角
阳光与阴影,这一秒
定格于三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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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继长安实行菜刀实名制后
直隶开禁弹弓
天哪 这条令如此伟大
为了落实此禁令
看来明年春天
满山的野树
要停止长出分杈
而且 为了今后
禁止锄、耙、棍棒、长竿……
所有的树木都必须省略树干
伏地匍匐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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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夏天

在果园,我亲亲的小姑娘
你抢你妈的锄头
你说“妈妈,你刨得不干净
要象我这样,把根刨断才行”
你妈打电话来告状
我听到你在旁边锄草,一下
又一下,锄头用结实的声音
唱歌
在这个成长的夏天
你妈说我可以退休
已经有人接班了
我应该感到欣慰
还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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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刀
1、

我的瑞士军刀
已经很多年
没在野外出现了
螺丝刀、开瓶器、木钻、小刀
镊子还有一些其他工具基本闲置
木锯,偶尔用来
在家做做手工
最常用的是大刀
削苹果很好用
它那么锋利
我用它时
时常担心失手把自己杀了

2、

曾经想过,要在家里藏
一百把刀
瑞士军刀不算
都要手工打制的那种
这样一来,需要
去到很多地方
现在,当然知道
这想法有多轻狂
(我这个带刀的坏人
要PK那么多的安检
胜算不大)
更重要的是
如今对于刀
我有一种恐惧感
我不敢面对那种煞气
冷冷的、嗜血的
挂满一面墙
会让现在的我发疯

3、

对此,鱼表示同意
她认为,比起枪
刀更令人恐怖
枪杀人:远距离,瞬间致命
而刀,杀人就在眼前
而且人死去如同慢动作
甚至可以将它定格、回放
可以
将对手的鲜血
置换为自己的鲜血
将对手的痛楚置换
为自己的痛楚
将对手的死
置换成自己的死

4、

朋友翅膀也爱藏刀
不过他偏爱
外国佬的军用刀具
暴多种类和型号
标准化生产
冷钢锻造,工艺精准
特制的涂层,倒钩、血槽
专为搏杀打造
比手工刀更具威力
他在网上买过几支
当然不是想杀人
这也在多年以前了
那时他还很苗条
现在已经有肚子啦
那刀不知还在不在

5、

我喜欢手工打制的刀
有人的温度
翅膀喜欢工业化制造的刀
纯粹,不带感情色彩
这并不影响我们做朋友
当然我们现在都不玩刀
都有家有小的
夹着尾巴做个好人

6、

玩刀太危险
鱼的看法并不对
其实刀不一定要用来杀戮
可以就挂在墙上
或藏在柜中
用来祛邪除怪什么的
也可以给我辈胆小之人壮壮胆
(这样的辩解无法改变
我改变了藏刀爱好这一事实)
我还听过如下奇谈怪论:
最好的刀
是永远不出鞘的
那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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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戏团

狮子老虎的马戏团
花脸蛋小丑的马戏团
围在大帐篷里的马戏团
多少年前
令我满怀激动与好奇之心的马戏团
在这市镇间偶然来去
仿佛专为来带走那时的我
而留下今天的我
路过那块上演马戏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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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鹤

孤鹤立于水中央
在这远而静的湖沼
孤鹤有时呆立
有时在水中跋涉
孤鹤有时捕食
有时展翅舞蹈
看鹤人喜爱孤独
欲与鹤比邻为伍
孤鹤不知道孤独
见人来远避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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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智慧

哥寡言少语,信奉沉默是金
八九岁时,有一次
哥在河边玩耍,误入深水潭
不会游水却不慌张
在脚底摸块石头抱着
走了出来
如今世事沧桑
人生难免意外
希望哥还能发扬这种
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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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角度看

如果爬上远处高山
回望山下人世
会有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
高的还在高处
低的还在低处
只是从山顶看来
这一点高低之差别
实在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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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事件

“我来要你的城市了。”
“来吧,吃了你!”
“吃吧吃吧。
你吃了我,会吐骨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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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树的风景

河边,绿色草滩地
左侧一大片栗子林
右边,只有一棵孤独的栗子树
芽还没有展开
树汁开始缓慢流动
这是春天
阳光已经有些热力
两只黄牛吃草
另一只在草滩上躺下来
眯着眼,反刍胃里的新鲜草叶
有时竖起耳朵,听吹过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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