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水声哗哗,还有女儿的歌声
我全心呵护着的孩子,沉浸在她的快乐中
那些水声,也唱出了我心底的快乐
再过不久,她会飞得远远的
某个陌生的城市,就在那里
等我打开
(二)
小姀三岁,精力充沛
对所有事物充满好奇心
她还学会了虚构:
嗯,这些树都是我种的
薄暮时分,她用一根狗尾巴草
把月亮拽到了枇杷树上面
(三)
他每天雷打不动,六点准时起床
溪边步行,菜场买菜
为女儿买回鲜嫩的莲子
给我们带回早餐
这个男人,曾酒醉疏狂,曾捂着鼻子走到菜场边又绕回去
生活是块磨刀石
把他磨得如此平和,回到人间烟火
(四)
父亲越来越沉默了
他和我们之间似乎无话可说
有时我也这样
看着长大的女儿
感觉很陌生
陌生的还有镜子里的自己
漏洞百出,却无计可施
(五)
今晚去北山
山上兜着一轮圆月和万千灯火
一条灯的河流,又被群山环拥
我们在其中相爱与萎谢
芭茅草举着白色的花
那么小,也是一片繁花
(六)
两只黑天鹅
彼此站在一起
一只体型大的对我们发出警告
一只娇小的,以金鸡独立的方式只是望着我们
她全身心信赖他
并无一丝慌乱
远处,两只白天鹅相互啄着羽毛
在菩萨的脚下
他们得到了庇佑
可以欢快地相爱
202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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