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
文/相思九哥
会爬山是本能,善爬墙是本事
三年前,一住户在楼栋西侧墙根
栽了两株拇指粗的爬山虎
两年不到,居然将半栋六层高的
楼房,孙子似的紧紧搂在怀抱
叶尖齐齐向下,叶子匀称
一片紧挨一片,像贴上去的瓷砖
举目张望,一帘绿色瀑布自楼顶
哗哗流淌。而秋天渐渐变红的叶
凸显的不是潇煞,而是一种
发自内心的温暖
去年,两蔸爬山虎的根被人砍断
冬暖夏凉的舒适,最终未能敌过
蚊虫,趴在窗口唱歌的蝈蝈,蝉
小鸟。死了的爬山虎
最后一丝绿谢幕,是在半年后
我看着满墙纵横交错的枯藤
有泪意从心底泛起
就在刚才,打墙边经过,我还特意
扯了扯粘在墙上枯死的藤
费了好一会功夫,才扯下一小截
活着是能工巧匠,死了是不屈者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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