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系列之一》
文/李燕珍
在我出生之前，
曾有鹰隼反复警告
夜路难辩，星斗不是唯一。
出走，还是带走了内心的汹涌
空隙中，脑海有白浪
咽不下那么多，
回到胸腔，终于醒过来
似曾相识的吞噬感
可是牙齿咬紧，不要放那些无辜的
进来。不敢回望，
决堤的洪水，就在脚下。
想赴了洪涛，那个黑色的鹰
冥冥之中又在哭啼
我害怕了，是我忘了他的忠告
我应该把那只鹰隼
放养于我的灵魂
我的尘世，要在黑暗里
看见一切，才能奔走如飞，
翅膀沉溺于不息的轻盈。
《欲望系列之二》
我死了又长了出来，
是因为欲望没死，
长出来的是欲望。
洪流如注，忘记了，
一转身，清晰的白浪在脑海
是死而复苏的海吗
前世，被丢在沙滩上
今生，海鸟围绕。
谁在紧跟着谁
心无旁骛，可是
鸣叫声不绝于耳
把手掌推出去
浪退了，我详装安谧
夜空的北斗星，无言
我走了一颗星与一颗星的距离
黑夜死亡了吗
我射出去的箭
不见了，可是心脏
为何那么疼痛
像插了一支箭
闭目吧，且躲在石洞里
外面的鹰叫声
已经与我无关
我躺着，手心向上
落在手心的，让她流向土里
我身下的方寸，我尚毫不知情
鸣叫的声音
不是飞过的鸟
而季节走了
夜空不再
不抬头
无视
流过的汹浪
任其
痕迹
暴晒
如果太阳消失了
就没有起点
《欲望系列之三》
我来来回回，念念叨叨
那个东西，揉碎了又揉捏
我的快感，我捂在胸腔
心跳的时候，低头
假装无事，手捏着
不让掌心里的热乱飞，
我不能抓不住她。
咽下那啖清涎，血管暴涨
被带着跑的，我不去形容她
她肆无忌惮，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控制不了我的血管
我偷偷咬痛舌尖，希望有血流出来
她会不会停息在我的舌尖
我一直在咬着自己
我不知道有多少鲜血逃逸后
制造鲜血的本体才不会再亢奋
我夜不能寐，什么东西在引导鲜血
我眼冒金星，我被拖着疯狂向前
我疯狂的，如那迷宫一样迷人的
血管——那般无法控制
《欲望系列之四——
她》
我和她决斗
她天天拉着我，走迷宫
我厌倦极了，她在咯咯的笑
她是一个女巫，她有魔法
我的力量被封印了，头顶的热气
很弱很弱，护不住这个肉体
肚脐那里，她窜出来
她带我嗅血的味道
她把血雕刻成花朵
放在我眼前
我看着那花
颤栗，我知道她要干嘛
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血
献出来，所有的血被雕刻成花的时候
她也会死，我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这才是决斗的意义
现在，我不能代表我
我伪装我自己，
可笑的是她竟然没有识破，
可笑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欲望系列之五——
结果》
结果谁也没看见，
我永远在伪装我自己
哪怕有结果，我也会隐藏起来，
不然我也会暴毙而亡
就是因为有结果，才有了我
结果生了我，可我不想死于结果，
骗山骗水骗不了宇宙
宇宙也不会对我负责
我厌恶我自己，因为我是那个结果生出来的
我是那个结果养活的
我养着那个结果，就是在养着自己
谁想死啊，我不想，我厌恶我自己
宇宙也救不了我，宇宙都救不了宇宙
宇宙不听这些废话
但我确实不知道宇宙厌不厌恶宇宙自己
谁让我是我呢
我跟宇宙没关系，我不知道我该跟谁有关系
为什么非得跟谁有关系
我就得跟任何都无关。
哪怕已经跟什么有关了。
我不领情，也不承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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