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屈原和你
文/荒湖
粽子在碗里卧着
我看到的
却是你忧愤的眼睛
艾叶在门上挂着
我想到的
却是你褴褛的衣裙
在汩罗 在湖湘
你以俯冲的姿势
化为一只白鹤
你为我们衔来了美人和爱情
衔来了精神和气节
千百年来
你似乎一直在告诉我
此生为人
就要忠实于大地
忠实于祖国
还有自己的内心和爱
所以
我才会一路气宇轩昂
直至呼号着
奔走在我深爱的大地之上
乌镇
在茅盾洗澡的地方
我瞧见你从林家铺子款款走出
扎在头上的印花布巾
将我的眼睛漂成蓝色
卖春蚕的老奶奶
给了我六折优惠
她说我面善眼熟
斯斯文文
不是秀才
也是秀才的亲戚
有你在河边浣衫洗裳
有你端上的三白酒酿
还有傍晚时隔岸的呼唤
要是再写不出锦绣文章
干脆一头钻进水里
把自己变成一条乌黑的泥鳅
在游人的欢笑中
摇头摆尾
磁湖
爱人就在身旁
落叶铺满小径
恍惚身在异乡
夕阳就在湖水里
它知道我爱回想
我想起在水边做过的事
检讨着自己的过往
我一直想有间房子
它就在水边
它靠着山岗
不要太大
也不要太亮
能一眼看见湖水
能一把摸到月光
能让我安静地流泪
能在就寝和醒来时
听见水浪拍岸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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