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爱
我爱我的家乡,
它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它曾经是我的摇篮,
将来也必是我的坟场。
我的乡爱跳动在每一个脉搏内,
出入于每一次深沉的呼吸中;
在影响表情肌收缩的因素里,
我的乡爱要占绝对的比重。
我爱那灶房上炊烟袅袅,
从炉桥下腾起蒙蒙柴灰;
我爱那两头大蠢猪相拱抢食,
却不知谁先长肥谁先挨宰;
我爱那鸡们在坡上悠然扒啄,
山地里拽犁的老牛气喘咻咻,
蝴蝶绕田园自由自在地飞;
我爱那竹林院落,溪泉家舍,
阵阵蛙鸣唱晚安,伴我入睡。
啊,故乡,故乡哟,
你恁牵引着我的魂灵;
你的儿子,我,风尘仆仆归来,
为看你一眼,怀着无比虔诚。
乡亲们哟,我的乡爱
要用游子的心感应;
我的乡爱不是泣诉,
也不是婉转的歌声。
我的乡爱跳动在每一个脉搏内,
出入于每一次深沉的呼吸中;
在影响表情肌收缩的因素里,
我的乡爱要占绝对的比重!
乖妞
啊,乖妞,我的夜莺,
你何时飞到我身边来?
啊,乖妞,我的夜莺,
你可是早已把我忘怀?
夜的行程如此慢而长,
乖妞哟,我多么寂寞!
啊,乖妞,我的夜莺,
让你优美的歌声飘堕!
啊,乖妞,我的夜莺,
快飞来献上你的香吻!
让欲火在我唇边蔓延,
将压抑的理智化灰烬!
别说这一次还不是永别
别说这一次还不是永别,爸爸;
别说这一次别后,还会再相聚。
人生无常,死神的足迹处处相随,
不定何时就要将人的魂魄摄取。
你说你活着而没有任何理由,
就像一个假说的存在毫无依据;
找不到依据假说难以成为真理,
找不到理由你实在活不下去。
你说你最向往的地方就是坟场,
你走进它,就像饿夫走进食堂,
像满身污垢的人走进浴室,
像天涯游子走近日思夜想的故乡。
哦,别说这一次还不是永别,爸爸;
别说这一次别后,还会再相聚。
人生无常,死神的足迹处处相随;
唉——但愿下界的天空永无苦雨!
巴旦杏手杖
阿帕.阿毛把巴旦杏的手杖
插在塞贝多的干燥沙漠中,
叮嘱他最年轻的弟子小约哈尼:
“你务必天天浇水,直到这棵树
结果为止,决不可一日放松。”
小约哈尼恪遵师命,
三年来浇水不懈。
终于,巴旦杏手杖
开始生根、发芽,
并长叶、开花、结果。
小约哈尼摘下给众师兄尝,
他说:“这世上没有什么
难以改造的不毛之处,
只要付出劳动,付出心血,
定能培育出征服沙漠之树!”
下班之后
下班之后,打开宿舍门,
进入潮湿而阴暗的房间,
我默默地坐在床沿上,
任我的思绪悠悠回到从前。
紧傍墙后的菜地飘着粪臭,
我闻来忽觉如此新鲜——
缠缠绵绵的往事哟,
我这怀旧的人儿,
总爱时不时重温,
引起细腻的伤感;
正如热过的饭菜更可口,
却令人难以下咽。
母亲哟,不知你现在怎么样?
通信里的“好”字,
总带着太多善意的欺骗。
窗外那条小水沟潺潺而流,
漩涡划着一圈一圈的圆——
逝水哟,久久地,久久地,
终不能归返它的本源。
雾霭淡淡地隐衬着远山的轮廓,
几处农家的屋顶腾起袅袅炊烟——
灵魂哟,想家的游子,思亲的游子,
在黄昏,发出深深的怨叹!
眼神
哦,你那幽深而充满灵性的眼神哟,
我领略到它无穷的奥妙;
像夜空中那变幻不定的星星,
把宇宙和命运的秘诀默默宣告。
 
当成功的喜悦使我激动而兴奋,
你的眼神以理智的冷静、
有如山风给正午发出雨兆的警报:
“理想的巅峰犹在更高处;
如今踏在你脚底的所谓山顶,
只不过是相连另一座的山脚。”
 
当我遭受重重打击,一蹶不振,
你的眼神释放出丰富的热能,
以融雪的春光把我开导:
“通往理想巅峰的道路自然艰险;
然而越是罕至的地方,
就越有许多奇异的景象,
你将会欣慰地发出探索者的笑。”
 
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在我人生的冬夏,
我不曾有过世态炎凉的感觉;
原来,哦,原来,
你那幽深而充满灵性的眼神哟,
就是天下最精巧的空调!
明天
明天,明天,明天远吗?
哦,明天,明天,明天不远。
今天和明天,
不就隔着一个夜晚?
走完这一个夜晚的路程吧,
满怀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交通工具是马、车、船或双脚,
也可以是梦——匀速地,
刚好一个夜晚的时间。
梦里的天空没有乌云
我目送你
在与我依依惜别后,
缓缓登上山路;
石梯在你脚下排成音阶,
响应你脚步的力度,
踏出抑扬顿挫的乐曲。
 
嫣然地
你回眸一笑,
在我眼里形成定格的风景;
塑胶
装框
悬挂于我表象的大厅。
 
我的燕子哟,
飞入我的梦里吧!
我梦里的天空永远没有乌云。
我的梦呓不求押韵,
也不讲究平仄对仗,
只愿自由表达我痴爱你的心。
这个春节我不回家
从安装在人民广场的特制巨蛇,
从车站码头熙熙攘攘的返乡客,
从五彩缤纷闪烁不定的霓虹灯,
从一年一度歌舞升平的联欢晚会,
当夜半,从无数个窗口射出的礼花,
尖啸着直冲云霄,嘣嘣爆裂——
我确信,我已收到新春的消息。
这个春节我不回家,
同在异乡的游子哟,
不要难过,不要叹息。
要像时间本身一样,
自然而平静地过渡——
尽管是一个世纪、
甚或一个千年的距离,
钟表却并没有跨越;
我们的心跳也应该
合乎它向来的节拍。
雨
狂风的扫地快速而干净,
暴雨的洒水多余而过度;
风的扫地在雨的洒水之前,
恼人的夜晚我在潮州客宿。
雨水穿透墙根破门而入,
将我的卧室涝成内陆湖。
木床摇身变为水上城市——
我何幸于威尼斯一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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